周六清晨，姜哲开车来到学校。 昨天，胡老师已经通知学生们，今天一早要到美术馆，等待初选结果。 他在停车场停稳车辆，看到陈嫣已经在出口等自己。 两人走向小食堂。 “你没提前知道结果？”陈嫣问道。 姜哲说：“不知道，我估计，昨天已经评出来了。” 进入小食堂的时候，看到已经有不少学生和老师在吃饭。 两个人买饭，找座位坐下。 陈嫣一边吃着炸春卷，一边观察四周。“好多造型艺术系的学生，估计都要去等结果，不过，我估计这里的好多人，要把作品搬回去了。” 姜哲说道：“我感觉，你比我还兴奋。” 陈嫣说道：“我是没有任何压力，纯属看热闹。” 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有认识姜哲的学生也在议论他，有人猜测甚至打赌，姜哲的作品，这次会不会入选？ 昨天，已经有看过他画的学生，把一些观点传开。 姜哲两人吃完饭，以散步的速度，走向美术馆。 八点整，美术馆的大门打开。 各系负责活动安排展览的老师，为了避免混乱情况发生，分别在美术馆前的空地上，召集自己的学生，公布名单，安排后续事项。 “快过去吧，我在门口这里等你。”陈嫣对姜哲说道。 姜哲对她点头，走向自己班级。 大二油画班的学生们，聚集在胡老师旁边，围成一个圈。 “在准备展览的过程中，大家都很努力，无论是否入选，都值得表扬……”胡老师先做好铺垫。 大家看着胡老师展开手中的表格，期待听到自己的名字。 “姜哲，付敏，牟星，咱们班长，还有王宾。”胡老师念了五个人的名字。 听到这五位同学的作品入选，很多同学的脸上变颜变色。 有些心里存不住事儿的人，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 胡老师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开口安慰：“这次展览的名额有限，没能参加的同学也不要气馁。剩下的三年时间里，还有很多机会。向入选五位同学表示恭喜。 不管是否入选，都不要放松，以后的路很长，要不断的努力。” 也不知是谁先带头，开始鼓掌，稀稀拉拉的掌声，逐渐变成比较热烈的掌声。 尽管很多人心里不快，但表面的工作还是。 此时，周围的班级也陆陆续续响起掌声。 “没入选的同学，把自己的作品带回去保存。”胡老师说道：“你们这次的作品，我都看过了，都很认真。 入选的五位同学在美术馆等一等。走吧，咱们进去。”说罢，带着班里的学生走进美术馆。 姜哲看到陈嫣站在美术馆入口旁边，正用探寻的目光看向自己，就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陈嫣立刻领会意思，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对姜哲举起了大拇指。 她走过来，跟着姜哲走进美术馆， “就知道，你肯定没问题。” 一行人来到存放作品的地方，搬起自己的作品，陆续离开。 很多人在离开的时候，又刻意跑过来看一眼姜哲的画，顺便对等在旁边的姜哲说一声恭喜。 等到同学们陆续离开，就剩下五個入选者的时候，付敏对姜哲说道：“你说这些人，怎么回事儿？怎么只恭喜你，不恭喜我？我昨天还听到，有好些人对你的画提出质疑。” 姜哲语气轻松：“理解吧。想想他们这时候的心情。” 牟星对付敏说道：“没事啊，他们不恭喜伱，我恭喜你，恭喜你～”说道后来，干脆用粤语唱了出来。 几个心情愉悦的人，正在说笑的时候，胡老师走过来，“你们五个，赶紧把画搬到展厅东侧，桌子要撤走。” 几个人的画，有大有小。 姜哲的画，宽度超过两米。他自己能搬起来，但是要努力控制，才能平稳。 陈嫣急忙过来帮他。 几人按照胡老师的要求，来到了展厅东侧。 胡老师让女生留下，男生们帮忙把桌椅都搬走。 姜哲几人回来后，看到美术学院的老师们，陪着艺术学院的高层来到展厅。 胡老师告诉姜哲几人：“你们的作品虽然入选，但是，要先请学院最高层过目，然后才能确定位置。 你们就在作品旁边儿守着。 咱们学院美术学院的老师，陪着艺术学院高层过来，如果人家询问作品，你们就解释一下自己的创作思路。” 高层和老师们开始巡视。 美术学院归艺术学院的高层管理，所以在展览开始之前，必须要走一些程序。 一行人真的就是看一看，像散步一样，偶尔会点评两句。 他们走到姜哲几人近前，胡老师带着学生们主动打招呼。 高层们点头回应。 美术学院的老师，向他们介绍，“这是油画专业，大二班的学生作品。” 一位高层边看边说：“这批作品，都不错。”他认识姜哲，就问道：“姜哲，哪一幅是你的？” 姜哲指出自己的作品。 “好，不错。”高层根本没多问，说完就走了过去。 姜哲看向班长。 因为他刚才听到班长，悄悄的准备，被问询之后，应该如何回答？ 班长有些失落。 艺术学院的高层离开之后，美术学院的院长以及各系的系主任，开始讨论展览具体安排。 在学生们听不到的地方，众多老师开始争论。 此时，与昨天大范围的初选不同，当老师们的展览位置确定之后，就要讨论，如何安排学生作品的位置？ 最好的位置留给谁？ 在院长和几个系主任的调解下，终于分好位置。 进门就能看到的展厅位置，安排老师和研究生的作品。 本科生作品，分专业排列。 油画专业的作品，摆在东侧展位。 因为分到的展位，距离现在的位置很近。胡老师领着姜哲几人，用最快的速度悬挂好作品，调整高度，贴作品标签，又请来了工人调整灯光。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姜哲后退，查看作品效果。 美术学院的展厅，比汪真画廊大的太多，自己的作品，挂在这里，显得更为大气。 付敏几人查看周围的作品。 牟星对姜哲说：“我们的作品，和你的作品挂在一起，有些吃亏，很容易被忽视。” 付敏说道：“下次，我准备画更大的作品。” 胡老师最后检查一遍，对姜哲几人说道：“今天是周六，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周一开展，你们就不用过来了，安心上课。” “老师再见。”几人和胡老师告别，一起走出展厅。 走下台阶，姜哲回头看了一眼美术馆入口。 顺利入选，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现在得到的认可，都是来自专业老师。他们评判作品的标准，是从艺术创作的角度。但接下来，展览要面向全校甚至对外开放，那时候，自己的作品能还能得到这么多的好评吗？ 周日，姜哲在家中休息，作画。 因为临近重要节日，艺术学院准备了各种各样的活动和庆典。大家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很多老师没有休息时间。 艺术学院下属的各学院中，最先拿出成果的，是美术学院。 因为美术学院的展示，不像音乐学院以及其他学院那么热闹，为了保证效果，必须第一个上场。 美术学院做了精心的安排，第二次邀请艺术学院的高层，也包括其他学院的高层，在开展之前的一天，提前看展。 按照工作上的说法，是请高层来把关，看看有没有问题。确认无误后，周一才能顺利开展。 上午10:30，艺术学院的院长和几位高层，在美术学院众人陪同下，来到展厅。美术学院还特意邀请了音乐学院的部分老师和高层。 展厅里，已经按照开展的流程，布置完毕。 高层们先听汇报，再看展览的准备情况。在看过一些具体准备之后，表示满意。 众人开始观看作品。先看老师们的作品。 “秦教授有新作品了？” “吕教授的画，很有气势。” …… 对于这些骨干教师，高层们不吝褒奖。 看完了老师作品，接着看学生作品。 从国画专业展区，走到油画专业展区。 院长在一幅画前，停下了脚步。“你们美术学院的学生，画的音乐学院的学生。画的很生动啊。” 美术学院的院长急忙介绍：“这是油画专业大二班的姜哲的作品。画的是训练室的场景。” 院长扫了一眼标签儿。“是他。很好。” 众人继续往前走。 音乐学院的鲁老师，走在跟着人群走动，经过姜哲的作品时，凝神观察。在注意到画中的几个人后，脸色顿时一僵。 她琢磨片刻，对自己学院的高层说几句。 两人一起追上院长。 “院长，姜哲那幅画，好像有点儿问题？” 他们看过的作品，只要没有原则性的错误，大家都没提出批评。 听到鲁老师的话，大多数人停步。 有人再次看向姜哲的画。 院长问道：“他的画，有问题？” 鲁老师解释：“画上，有两个学生正在愣神，形象似乎不太正面。” 院长往回走，众人跟随其后。 院长观看鲁老师指出的形象，片刻后，说道：“这个形象，没什么问题吧？画中的大多数学生很认真，训练很投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