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到如今,我也有些搞不清,我到底是那个活了八百载的一道剑尊沐寒竹,还是在这晨阳镇星云剑庄里的秦寒竹?
“我我不知道”李轻荷挣脱开我牵着她的娇手,泣不成声额哭泣着。
这时候,无论我在多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她的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只是她自己不敢确定而已。
别说是她了,就算是如今的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秦寒竹还是沐寒竹,所以如果李轻荷愿意把我当成秦寒竹的话,那我就是秦寒竹,如果她不愿,那我也不会做过多的纠缠。
不过无论她做出何种选择,我都不会离开她就是了,纵使她把我赶走,我也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守护她。
因为这是我对已经故去的秦寒竹所立下的誓言。
我从不轻易立下誓言,因为我一旦立下誓言,便是要了我这条命,那么我也是不会有一丝的犹豫的。
人无信而不立。
有些人,或许不会把自己的誓言当做一回事,但我的话失去信用,却是远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
一个连自己立下的誓言都无法遵守的人,终究是无法在道之一途走的长远的。
可以说,我的剑道之所以能修到如此极致,和我无信而不立的这一信念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因为一个可以随时背弃自己誓言的人,又怎会一直坚信自己所修的这一道?
一个连坚信自己所修行的道都做不到的人,又怎能在这条道上走远?
虽然我只是剑道的尊者,但修行天下大道之人,无一不对我肃然起敬,因为我是这三千大道中唯一能被世人称为尊者之人。
李轻荷捂着头蹲在地上抽泣了一会之后,抽泣声渐渐变得稀疏,不过一会,抽泣声便完全停止了,她从地上站起直视着我的双眼:“我只问你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轻荷缓缓点了点头。
这时候,任何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因为她的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她现在要问的三个问题,其实是在给我和她一个借口而已。
至于我的回答能不能让她满意?
那就只能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对于李轻荷会问的问题,其实我的心里是有些想法的,对她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我是不是秦寒竹罢了,所以她问的问题绝对是跟秦寒竹有关的。
这基本上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李轻荷对于我是谁并不关心,她在意的只是,我到底是不是她原来的秦寒竹。
如果是,那么刚刚的这一切自然是不成问题。
如果不是,那么纵使我将自己的身份说给她,她也是不会有其他想法的,因为她跟外面那些肤浅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这是我在秦寒竹的记忆里得到的信息如果我只是从秦寒竹的记忆里得到这个信息的话,我可能还不会相信,但在昨天午时,我却是自己亲身经历了一遭李轻荷这足以称为女中豪杰的举动。
李轻荷这样性格的女子,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在这一刻,我是多么的希望,我就是秦寒竹本身,因为世间再多的权势,再多的修为,也比不上一个李轻荷这样的女子。
秦寒竹的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可以在今生遇到李轻荷这样世间不可多得的女子?
不过现在的我,其实还是有机会能得到李轻荷的,而且这个几率还不是一般的大。
因为我相信,她其实还是很希望我就是秦寒竹本身的,这从她给出的这三个问题就足以让我有着这个自信了。
其实从某一程度上来说,就算我说自己是秦寒竹,其实也是不为过的,毕竟现在的我可是有着秦寒竹的完整记忆,跟他本人也并无什么实际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