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在唐居易的肩头留下一道伤口后,段丘的脸色已经不再如先前那般好看了。
唐居易没有理会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反而是向着段丘微微一笑:
“段前辈,你可要小心咯。”
小心?小心什么?自然是小心接下来的反击。
通过仅仅不到半个小时的战斗,唐居易便已经通过频繁地发起进攻来获取了大量段丘的信息,不管是他的进攻偏向、防御习惯,亦或是对某些特殊时刻的判断反映,都是积累了大量的原始数据。
不仅如此,唐居易对拳法的磨练,还有自身武学意识的锻炼,都是得到了恐怖的提升。
毕竟是赤手空拳去面对冰寒兵刃,这种压力和险峻程度都是催化进步的高效元素,比起先前和李承央的战斗而言,这种提升的速度还要更为恐怖一些。
刚刚那一道剑伤,是段丘差点被唐居易击破防御之后才得到的进攻机会,这也就意味着一件事他或许无法再抵抗住唐居易的进攻节奏了。
“前辈的剑法的确很精妙,但是已经有些不够应对眼下的情况了。”
这番话说出来给人一种狂妄自大之感,然而实际上来说却是毫无夸大其词的意思,在段丘看来,这甚至称得上是一种友情提醒。
紧密关注着演武台上情况的李承央同样是笑了起来:
“局势要开始变了,那个老家伙快撑不住了。”
杜棠则是满面疑惑:
“怎么会?段前辈不是一直处于上风吗?”
李承央的笑容高深莫测:
“是啊,的确是上风,不过也只是到刚才而已……那个姓唐的小子,已经摸透了他的招法了。”
杜棠仍旧是困惑不解,但是既然李承央这么说了,她也只能是继续耐心看下去。
果不其然,随着唐居易再度冲身上前,他的身法和之前相比已经可以看出相当明显的差异。
最初的唐居易,前行或者后撤都是有着滞涩之感,经常会有较为明显的停顿,尤其是在一击不中需要等待时机的时候,时常会出现身法上的破绽。,
然而此时的唐居易不仅如同游龙一般,折返横越之间行云流水,更是游走于段丘的各式剑招之下,其风格异常激进,但是却让段丘无可奈何。
那剑法固然刚猛霸道,同时又凌厉惊人,可是在唐居易面前却往往无功而返,甚至会被迫更改剑招,以此来避免落入被动局面。
唐居易的眼神很平静,然而这种平静中却又蕴含着强烈的自负,就像是看待笼中之鸟的猎手,以一种审视猎物的眼神凝视着段丘。
被这样一种目光所注视,段丘只觉得一阵心惊,同时也是浮现出了一股怒气。
他身为杜王府内的剑法大家,任何人见了他的剑都是小心翼翼,何曾有过这种眼神?这不仅是对他的轻蔑,更是对他倚仗多年的剑法的轻蔑!
于是,段丘的内力猛然激荡起来,那卷起风啸的内力甚至是包裹在了他手中握着的长剑之上,使这柄剑发出了暗红色的微光。
一种暴戾的气息开始从剑身上逸散而出,让李承央的笑容都是收敛了不少:
“他也开始认真了。”
杜棠虽然看不懂,但是对于段丘的这种变化也是有所耳闻,不由面色一变:
“这是……段前辈的惊石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