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在紧张关头突然跳起了芭蕾舞,口中还发出意味不明但旋律洗脑的歌声的行为,使得所有人都是产生了一种名为“我是谁我在哪他是谁他在干嘛”的思想。
也就是在这种困惑和震惊交织的情绪下,原先的恐惧很是自然地被排挤出了脑海,难以再影响他们的情绪。
就连那双目血红的漆黑之物,同样是因为唐居易的突然举动而停住了前进的趋势,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凝视着唐居易。
小男孩看着唐居易就这么蹦跳着来到自己面前,嘴里还在哼唱着他从未听过的曲调,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这个人是要做什么。
旁边有人终于是从这种震惊中回过神来,随后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庭院内那一头超越理解的“野兽”,再度被那血红的双瞳激发出了好不容易忘却的恐怖:
“那……那边……”
眼看有人要坏事,唐居易怎么会放任这种情况的出现?于是他立刻扭头看向了那人,用充满警告的语气大喝一声: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金坷垃好处都有啥,谁说对了就给他!”
事实上,唐居易此时也已经无法用冷静的思维去决定自己该说出什么话语了,由于那旁白声出现之后,唐居易的情绪就一直在向着难以控制的方向变化,因此只要稍加迟疑就会被恐惧所浸染。
因此,唐居易不得不强迫自己放空大脑,只维持着一个简单而直接的基本思路“分散注意力”,用短时间内下意识从脑海中浮现的话语和动作来保证自己不会回忆起之前的恐惧感。
这样一来,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动作都不在唐居易的掌控之内。
虽然说唐居易所说出的内容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但是他那种浓郁的警告语气还是将那人的注意力重新拽了回来。
“肥料惨了金坷垃,一袋能顶两袋儿洒!吸收两米氮磷钾,小麦亩产一千八!”
一边抱起了还在地上发愣的小男孩,唐居易一边用一种富含情感的语气大声地念诵着这些让人无言以对的内容。
没有去看那足以让人丧失理智的东西任何一眼,唐居易的视线一直集中在自己怀里的小男孩身上,同时迈着矫健的步伐就退回了屋子里,口中仍旧是没有停歇:
“非洲农业不发达,必须要有金坷垃!日本资源太缺乏,我们要有金坷垃!”
“狡猾,狡猾!没有金坷垃,怎么种庄稼?金坷垃,金坷垃!”
情至深处,唐居易甚至忍不住吹了个灵性的口哨,让所有看着他行为的人们都是“精神一振”,明明因为这洗脑的语调和押韵而感到欲言又止,但是却觉得有一种想要再听上一遍的感觉。
砰!
大门被唐居易猛地合上,将那不可描述的鬼怪阻隔在了外头,连带着还有那不断侵蚀而来的黑暗。
瞅了一眼旁边还在发愣的人们,唐居易满是恨铁不成钢地大吼一声:
“傻站着干什么?!笑啊!”
被这一声吼所唤醒,这些男男女女们才意识到笑镇仪式仍在继续,因而才慌乱地重新开始笑了起来。
但是,人的思维是联想发散的,在意识到笑镇仪式仍需维持之后,自然是重新回忆起了仍旧在门外虎视眈眈的那个鬼怪,因而恐惧的苗头再一次滋生起来。
“都看着我!继续笑,不要停!”
唐居易当然清楚这种无法控制的思维蔓延,因此也是立刻开始引导起了这些人的思想,尝试占据他们脑海中的主导地位,以此来代替那鬼怪留在他们思想中的印象。
由于方才的惊险情况完全是靠着唐居易所挽救,,因此这些人也是对于唐居易有着不自觉的信任,纷纷是按照他所说的那样,一边大笑一边看向了唐居易。
抱着小男孩的唐居易捂着怀中孩子的眼睛,以防孩子看见这些成年人面庞上的涂料会感到恐慌。
确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在自己身上之后,唐居易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大喝一声:
“都给我听好了!现在由我给大家演唱一首《国际歌》!所有人都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