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桑安石:(大笑)延缓?你是指以人力去干涉那些存在的思想和举动?你这仿佛像是在说你要去杀死奥林匹克山巅的宙斯一样可笑。
大田栗然:宙斯?麻桑先生,你认为它们可以和神明相提并论?
麻桑安石:(突然严肃起来)不!它们超越了神明!
大田栗然:超越……
麻桑安石:对于这种存在,我们所能做的只有敬畏和忏悔,忏悔自己的罪行。
大田栗然:没有应对的方法?
麻桑安石:没有应对的方法。在我的注视中,我能看到它们的足迹正在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我的梦境为它们开启了一扇大门,或者说,我们的梦境……
托着下巴看完了这些记录,唐居易情不自禁地就将这些内容与之前所看到的第一次治疗记录所联系起来,对比了一下两次治疗记录的内容差异,一种很诡异的猜测也是在脑海中浮现:
“已经是第五次治疗了,而且从内容来看,麻桑安石的精神世界已经被入侵到了一个很严重的地步,甚至连大田栗然都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恐怖。而且从对话中可以知道,大田栗然同样也发现了麻桑安石口中的‘那些东西’的存在。”
千橘木见唐居易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也是低声说道:
“在这一次治疗结束后的一周左右,你独自去往了麻桑安石的家中,用一把短匕从他的后脑捅入,破坏了麻桑安石绝大部分的脑组织,造成了他当场死亡的事实。”
唐居易在听到“从后脑捅入”这几个字时心中一动,于是抬起头来,眼神平静:
“治疗结束后一周下手……我知道了,那么法庭上呢?我当时是如何陈述的?”
千橘木稍微回忆了一下,如实说道:
“你很配合地承认了你所进行的一切行为,但是却说自己‘是在争取时间’,而当我们询问你在为何物争取时间时,你却拒绝回答。并且关于作案动机,你也并没有给出其他任何答案。”
听完这些,唐居易“噢”了一声,似乎想明白了不少问题:
“这样啊,原来是怀着这种打算吗?难怪一直拒不认罪,应该是坚定地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吧。”
千橘木紧跟着问道:
“你想到了什么?”
唐居易从思考中脱离出来,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打量起了千橘木:
“想知道?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但是你首先得摒弃你目前为止所形成的常理认知,不然我们的沟通很难高效有序地进行下去。”
千橘木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
“从我接手有关你的案子开始,我就已经明白自己踏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了。”
见此情形,唐居易一脸轻松地笑了笑:
“那真是恭喜你了。”
随后,不等千橘木进行催促,唐居易直接是开始说出了自己的思路:
“这件事情的起因,首先就得从麻桑安石博士也就是我杀死的那个身份特殊的患者说起。按照我的想法,他或许会是所有连锁事件的源头,同样也是导致了太方监狱灾难的重要因素。”
千橘木闻言,不由面容肃穆,等待着唐居易继续讲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