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属黑三和白五的反应最为强烈、表情最为夸张,敢情他们这位主公急于优先培养斥候的真正原因,竟是要给黄哥当地马呀!</P>
这可还真是把他们瞒的好苦!</P>
“杨小子,你莫不是还真以为你黄哥这黄堂地马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堪当重任的么!”</P>
黄佰川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杨洛,把杨洛看得是浑身都不自在,就仿佛正被一头洪荒猛兽视为猎物、牢牢盯死一般。</P>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着内心紧张与慌乱,渐渐地,才从恐惧阴影中摆脱出来。</P>
经过反复思量,他料定,眼前这位黄哥应该并非是冷血弑杀之人。</P>
这一点,通过那晚在当地鬼市中的初遇就能看得出来。</P>
若非那两个假扮商客竞价的鬼差将其逼到了绝境,只怕黄哥也不会轻易下杀手。</P>
而且,当时黄哥好像还曾说过,若干年后,那两个鬼差若不是罪恶深重之辈,便可在两界山下的‘酆都城’获得重生。</P>
由此可见,其本性是不坏的。</P>
其次,黄哥能不图财富、只求功德的为百姓分忧,解救世人于疾苦,这也足以说明,其心地是善良的。</P>
再者,通过那晚与蛇小宝的交谈,也能看出黄哥把情义二字看得极重。</P>
综上种种,杨洛这才把已经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重新放回到了肚子里。</P>
“黄哥,那你又为何会选中我呢。”</P>
他抬起头,也不再对黄佰川投向自己的冷厉眼神感到发怵,就那么语气平淡地问着。</P>
闻言,黄佰川突然笑了,笑得是那样坦荡与真诚,“自然是因为你的与众不同喽。”</P>
“我又有何与众不同?”</P>
杨洛用一根手指将自己鼻尖上的细密汗珠抹去,整个人的气质都仿佛一下得到了升华。</P>
黄佰川从座椅上起身,迈步走到香案前,抬头仰望着那一尊神龛雕像怅然道:“由于你的天性使然,向来见不惯恃强凌弱的苟且之徒、见不惯恶贯满盈的无耻之徒、见不惯视百姓生命如草芥的狂妄之徒,此为理由之一。”</P>
“而你对善与恶之间的界定也很明确,从未因善小而不为,也从未因恶小而为之,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几经狂风骤雨,宁折不易弯,此为理由之二。”</P>
“你信守承诺,却又不失心机深沉,争强好胜,却又不失处事圆滑,杀伐果断,却又不失做人底线,此为理由之三。”</P>
话到此处,黄佰川豁然转身,以一种赏识、器重而又求贤若渴的眼神望向杨洛,继续又说着,“天道不仁当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当以百姓为刍狗。有人说此乃君子之道,也有人说此乃伪君子之道,而我却觉得他们说的都对。善与恶,是与非,苦与乐,君子与伪君子,其实本就没那么容易去区分与界定,往往一念之间的决断,便有可能会影响到因果的改变。所以,要想成为我黄堂地马,绝非寻常庸庸碌碌之辈所能堪当。怎么样,黄哥跟你掏心肺腑的说了这么多,难道还不足以打动你么?”</P>
“黄哥,老弟在此向您保证,日后定会给您抓到一匹比我还要优秀得多得多的快马来供您差遣,至于我嘛,黄哥的一番苦心,老弟也只能是心领了。”</P>
杨洛只扔下这么句话,立刻无比果决地掉腚就走,待到出了善堂后,直接是翻墙头就跑没影子了。</P>
“开玩笑啊!想要抓我当地马,等下辈子吧你!”</P>
在一处后街巷尾的角落里,悠悠传出这样一个声音,随即一道人影就那么凭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