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陈桃眼明手快按住了狗叫声,是许瑶打来的,她给周译打了个等一下的手势,走到角落接起了电话。
弹幕上有人耳朵很尖,听到了声响。
刚是狗叫声吗?我应该没有听错。
什么狗叫?
老公养狗了吗?是什么狗这么好运……正在念研究生的狗老公考虑一下不?
“桃子。”许瑶的声音好像是从牙齿缝里发出来的,每个音节都带着割裂的味道。
“这个,是有原因的……”
“给你三秒钟时间解释。”
“我现在算是这个呃……战队?的工作人员吧,然后我非常十分极其担心你因为爱情的盲目产生一些不理智的想法并试图利用我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许瑶正是郁闷得很,上次好歹大家也算是愉快地进行了一次四排,怎么事后月光一副不想负责的样子呢?“我要签名,加唇印那种。”
“大姐你理智一点……”
“不然就绝交。”
“绝交是什么新体……”突然想起自己旁边有人,陈桃咽下嘴边的骚话。“尽量尽量,我上班呢,晚点给你发消息。”
直播了差不多五个小时,陈桃伸了个懒腰,回屋洗澡去了。洗完澡出来,看周译在练压枪,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有些好奇地凑了上去。
不同的枪,后坐力也不同,而战场瞬息万变,你不一定能捡到心仪的枪。所以对职业选手来说,熟悉绝大部分枪的特性,是基本的。
“八倍镜?”陈桃顺便把她的椅子也拉了过来,一边擦头发,一边看他玩。
周译突然感觉右边胳膊上凉凉的,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发现是陈桃头发上甩下来的水。
“诶这枪怎么打这么偏?”她凑得更近了,近得他都能闻到她身上洗发水和沐浴露混在一起的香味。
周译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他顿了一下,直接退出游戏关了主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丢下一句“去睡了”给莫名其妙的陈桃。
“这……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这种心态还怎么打比赛,需不需要跟任经理反应一下呢?”陈桃嘀咕着,一脸无辜。
任崇飞是半夜三点多回来的,好像喝了酒,进门后弄得乒乒乓乓一顿响。陈桃在睡梦中被吵醒,火气大得不行,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一副要去干架的样子。大约坐了三秒钟,她垮掉了气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双手捂着耳朵,心想要不明天去买副耳塞吧。
六月末,公寓来了个新面孔,是陈桃开的门,周译和任崇飞昨晚不知道在商讨啥,似乎一夜未睡。她起得也不算早,刚刷着牙,就听到门铃响了。
她赶紧漱了口出去开门,门外是个脸皮很嫩的小男生,拉着个箱子。“你找谁?”
那人见屋里是个女的,脸上沾着水,看起来刚洗了脸还没来得及擦干,头上还带着个像熊耳朵一样的发箍,一时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门牌号。“你好,我找任经理。”
“任崇飞?”相处一个月下来,陈桃已经手动取消了“任经理”这个高大上的称呼,她开始跟周译一样叫他任哥,有时候也叫他老大。
“是的。”
“呃……他在睡觉,要不你先进来坐。”
陈桃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这才想起自己还一副乱七八糟的样子,赶紧回屋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
她也没有什么“任哥才睡下,让他多睡会儿”的觉悟,直接敲起了任崇飞的房门,要不是怕吵到周译,她恐怕会直接踹门。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一个要死不活的声音:“怎么啦……”
“外面有人找。”
“谁啊……”
陈桃走到楼梯拐角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季棠。”
陈桃回去“砰砰砰”地敲了三下说:“他说他叫季棠。”
过了大约二十秒,房门开了,任崇飞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出现在两人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low气。
“不好意思,早上刚睡下,你不是说晚上才到吗?”
季棠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说:“刚好有个亲戚要开车过来,就捎带了我一下。”
“这样吧,桃子你先带他熟悉一下,然后你要想休息下也行,想出去玩也行,其他事情咱们下午再讨论,反正周译也还在睡。”
就这一亩三分地还需要熟悉吗?扫视一周就尽收眼底了好不好?陈桃腹诽了两句,看他黑眼圈跟熊猫似的,心软说:“你快去休息吧,我来招待就好。”
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有几分乖巧可爱的小男孩,陈桃对他不禁有些好奇。“你是我们战队的新成员?”
“还……还不算是。”或许是因为不好意思,他无意识地搓了搓手指。“只是过来试,试训。”
“你吃早饭没?”
他点了点头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