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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路非去找了一趟夏至,询问许言午的病情。
这两个男人年龄差不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优雅温柔,一个活得清心寡欲,一个活得风流多情。
但只要说起许言午来,他俩都得一个感受——头疼。
“他的病有些好转,前几天主动吃药,而且开始刻意地去控制自己的情绪,总的来说,情况乐观。”
夏至用手扶无框眼镜,思考了会说道:“也许和那个女孩有关。”
“女孩?”沈路非喝了一口咖啡,“你说的女孩是叫木子李吧。”
夏至点头,“嗯,她有抑郁症,我去看过她的病,和许言午一个性子,都不怎么配合治疗,这一个多月一直都是我在帮她配药。”
沈路非似乎听到了什么奇闻,“你的意思是说,许言午让一个患有抑郁症的女孩子和他住一起,而且还替她治疗?”
刚说完,又觉得不可能,笑道:“你开什么玩笑呢。”
夏至耸耸肩,表示不信拉倒。
“说真的?”他突然发现,事情开始变得有趣。
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桌面,桃花眼下深思之色。
“沈先生,你知道狂躁症的一个症状吗?”
“什么症状?”
夏至将一堆资料整理好,双手交握在桌上,“兴趣广泛,对什么感兴趣就会付诸行动去接触,他想征服一切,只要征服下来就会马上放弃做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说,许言午对木子李感兴趣?”
“重点不是这个,小时候我们都会喜欢玩具,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心里总想将这些玩具占为己有,可是当我们得到后却又没有当初的新鲜感,最后终于将之遗忘。”
“我知道,许言午在玩感情,有我的风范。”沈路非颇有成就感。
夏至略微沉默,解释,“这不一样,他这是心理上的缺陷,你是道德上的缺陷。”
沈路非咳了一下,将话题转移到许言午身上,“这个许言午害人不浅啊……”
“木子李有抑郁症,这种精神疾病受不了一点儿刺激,外行人总说,患这种病的人都是因为自身承受能力太弱,不会自己缓解压力自作自受的,可我们这些学心理学和医学的都知道,遗传因素占很大原因,还有养成的性格,生活的环境等多种综合因素,患者敏感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却只能无助地压抑情感,如果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大多走向死亡。”
“你觉得许言午最终会害死木子李?”
夏至什么也没说,点头示意。
能够拯救迷失在黑暗中的人,一定必须是满身光明的人,乐观善良正直,这才是木子李和许言午都需要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