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会好吗?”
夏至看着这一幕,木子李坐在病床边,轻轻抚摸许言午的脸庞,不由得放下心中的懊恼,“会好的。”
他将注射器中的药注射进许言午的静脉里。
“我会治好他的。”
许家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存在,如果许言午好不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害怕吗?”夏至不经意间问道。
除了脸,许言午身上、被子上、床单上全是红色的血渍,他的四肢被铁链锁住,牢牢禁锢的腕部早已血肉模糊,消毒水的味道和血腥味交融在一起,让木子李恶心到反胃。
她点头。
害怕,害怕许言午醒过来会变成另一个人。
在她的印象里,许言午是一个喜欢笑的少年,就像许多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他善良乐观又不乏调皮捣蛋,爱打游戏又极其自负,他会用热血张扬掩盖自己所有的不开心。
为什么这样的人还会得病?老天何其不公,她的苦难是咎由自取,那许言午呢?那么好的人,对她那样的好。
许言午可是鲜艳了她的整个世界啊。
“可以,不绑着,他吗?很痛。”木子李用手轻轻摩挲着和她小臂一样粗的铁链,心疼却无能为力。
夏至给许言午打完注射液后,准备将铁链解下来。
“谢谢。”木子李坐在床边,她想和许言午说话。
她想问,“许言午,你痛苦的时候会想死吗?如果会,那你为什么还能给我活下去的勇气?不会,那是什么让你坚持着努力活下去?许言午,你有多痛?”
“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你的朋友还在下面等你,走吧。”
铁链碰撞的声音刺耳难耐,路名将链子收了起来拿出去,在这里任何东西都不能让少爷看到。
他能触碰的只能有床和毛绒绒的地毯。
木子李对刚才看见的血人有阴影,怎样才会将人打得血肉横飞,她算是领会到了。
她再也不想看到第二次。
许言午真的会把人打成那样吗?她从来没看到过。
她有点怀疑,又害怕。
转身之际,她突然被巨大的拉扯力往后倒去。
夏至和路名始料未及,脸色突变。
原本还躺在床上的许言午醒了过来,像是一头凶残的野兽,双眸凝聚着血色,狠狠将木子李压在床上。
她娇小玲珑到一掐就碎,许言午根本就不认得谁,他本能的去抓住面前的人。
“许……言……午。”
恐惧将她全身包裹,她说不出话,双手死命去掰开他的手,可怎么也拿不开,用了很大的力气,她快要窒息,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路名慌忙上前去推开许言午,可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许言午习武且又在癫狂状态。
路名猛地被踹飞,门后传来保镖的脚步,一片混乱,夏至赶忙去拿镇定剂。
许言午似乎对木子李很执着,刚吸入新鲜空气,又被他掐住。
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许言午。
脑海里不断闪过一些片段。
她没有再挣扎,本能地去抱住许言午,不管他会不会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