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小鱼，你们到底喜欢我什么？上次他们都陷入了心中的欲望之中，只有你心中无欲无念无所求。所以，你心中藏着的是什么？”</P>

我心中藏着一个月亮，他怔怔的望着她，眼中只有那汪月亮。</P>

她的眼中无他，所以她瞧不见他的少年情思。</P>

或许她知道，只是她不在乎罢了。</P>

让他惊艳的不是月下的她，但她此时流露出的笑意却又令他心神摇曳。</P>

“我也不知道……”</P>

张小鱼心口发紧，下意识紧紧攥着胸口，他深呼一口气抬起头，他澄澈的眼眸如一泓春水，就连倒影中的爱意也都清清澈澈。</P>

“当时，我在望月，水中月。”</P>

我不可得之月，我喜欢的月亮。</P>

“但，当我回过神来时，眼里就只看到你了。”</P>

我想要一直站在你身后。</P>

所以我抬头只见你。</P>

我的欲望是你。</P>

我所念是你。</P>

我所求也是你。</P>

当我回过神来时。</P>

眼里就只看到月亮了。</P>

夜风拂面而来，江南念散开的长发被风吹起，也吹拂过他有些发热的脸颊，女子神色平静，好似对于他的情谊无动于衷。</P>

她上前一步，伸手将他抱住。</P>

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既来了兴致，想做便做。</P>

“张小鱼，你也想要我吗？”</P>

女子带着残忍的笑意又推开了无趣的他，告诫他。</P>

“可是，张小鱼，不要喜欢我。”</P>

张小鱼身子一僵。</P>

他垂下眼睑，眸色渐渐深邃，嗓子发干，挤出了一个“嗯。”</P>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不在意一个小小的他。</P>

许久之后知晓她的身份，又察觉到族长待她微妙的态度，令他更多了几分好奇。</P>

他自愿成为她的暗卫，自愿应下她的任务。</P>

他跟在张祈山身边，直到重新遇见她。</P>

她的眼睛很清亮，似初见之时的那轮月，他很喜欢。</P>

他对男女情欲不感兴趣，不代表他对她没有欲望。</P>

江南念只是低垂下眉眼，冷淡道:“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说到底，这世间的感情都是一厢情愿之事，不是付出就一定会得到回应的。”</P>

“你是张家人，所以我明明白白地将我的想法告诉你，至于如何想如何做，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P>

明明白白，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P>

张小鱼自知与她并不相配，被拒绝也不敢意外，垂下眼帘喃喃自语道。</P>

“我知道，只求你别讨厌我，不要赶我走…”</P>

江南念安安静静地听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P>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淡淡道了一声。</P>

“明日，大军开拔，你随他们拦截往南下而去的敌人。”</P>

江南念冷漠的把话说完，张小鱼的声音顿住了。</P>

“张星月，先是六爷再是我，你都不要了是吗？”</P>

“你说话啊，你可以当今夜我什么也没有说过，可是为何要赶我走？”</P>

江南念过了好一会才回:“男人说出口的，也未必是真心话。”</P>

其实都一样。</P>

她好似对谁都没有过真心，也不可能有。</P>

可是，真的没有吗？</P>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也看不清自己的心。</P>

“是呀，我厌弃你了。张小鱼，你真的很无趣。既长得不够貌美，又不够讨我喜欢。所以，你走吧。”</P>

“我不信，那你为何愿意带我走。”</P>

“张小鱼，你别再自欺欺人了。”</P>

“我不过是看你听话好用而已！”</P>

“而且，不是你自己死皮赖脸跟上我的吗！”</P>

江南念戏谑的眼底尽是讥诮和讽刺，不屑地笑了笑。</P>

他的心沉入海底，静默无声。</P>

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晦涩得让人难以下咽，好苦好苦。</P>

“你要去哪？”他拉住她并未受伤的右手。</P>

江南念想要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握住，一拉一扯间，她用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的左手给了他一巴掌。</P>

“张小鱼，你逾越了。”</P>

“你别忘了，我是族长夫人，而你不过是我的暗卫之一而已。说的不好听，不过是一条可有可无的狗罢了。”</P>

“你以下犯上，有何资格祈求我的怜悯和爱意！”</P>

“张小鱼，我不要你了，你自由了。”</P>

女子神色一凛，冷冷淡淡的样子让他下意识的松开了她。</P>

她从他眼前走过，连头也没回，他望着她回了帐篷熄灭了灯火。</P>

此时他的心如旷野幽寂，几乎连风声都没有，冷峭得诡异。</P>

独留下他一人在黑暗中，再无人甜腻温柔的喊他…小鱼…张小鱼…</P>

她弃了族长。</P>

她弃了他们。</P>

她弃了六爷。</P>

现在，轮到他了。</P>

她也不要他了。</P>

这一年冬至，他在她身边，吃了她亲手喂的饺子，可是真是好冷呀…</P>

碎碎念：小月亮有自己的计划</P>

她希望所有人都忘了她。</P>

她希望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