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纳却道：“精灵的话，确实是男人等待女人。”</P>

众人为这突如其来的文化差异一笑。</P>

人类可能就是因为把文明重担交给了男人，世界才变无聊的。男人总在玩儿一种“认老大”的游戏，否定着权力秩序之外的意义。</P>

海利瑟斯和伊芙轻装出发。</P>

铠甲和武器，在海上用不上。</P>

风浪平息后，蒙娜和戈林早早在岸边等他们。他们乘船出海，蒙娜娴熟无比地驾驶着船，直奔人鱼所在的海域。</P>

“有什么注意事项吗？”</P>

“需要头发就割头发，别拿别的，走时再扔给人鱼一些食物，喏，我带了水果，人鱼意外地很爱吃地上的果子。”</P>

“我明白了，这也是等价交换。”</P>

“嗯，而且人鱼虽然不像内陆人幻想的那么美丽，但其实还挺聪明的。死了同伴，它们会围着尸体游很久。”蒙娜说道。</P>

海利瑟斯点点头记住了。</P>

然后就吐得昏天黑地，完全不中用了，躺倒休息。</P>

伊芙倒是没问题，她担心地问：“海利瑟斯，你怎么了？晕船这么严重！”</P>

海利瑟斯艰难地说：“我已经吐得胃里没有东西了。真没想到……”</P>

很快，他们见到了人鱼。</P>

这些大鱼果然长着绚丽如彩虹的头发，远看轮廓又有点像人，近看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分明是鱼。</P>

它们不怕人，知道渔民只要它们的头发，头发自己也会脱落，感受不到威胁，就不会逃跑。</P>

戈林听从蒙娜指挥，很利落地剪下人鱼的头发，甚至，还有挺不错的发型。</P>

“啊，戈林，你好像很会……理发？”</P>

伊芙忍不住问。</P>

“没有，我就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看。如果只是剪下来，这工作就有点太乏味了。”</P>

“那么你的主业是？”</P>

“照顾老人。这城市很小，大家经常去内陆行商，年轻人付费，我就照管他们的父母。”</P>

怪不得会不想让蒙娜看到他衰老，一定非常了解人类晚年的各种不便吧。</P>

海利瑟斯本没有力气，全程休息。但一接触到人鱼头发，似乎疲劳的感觉就消失了。果然如人们所说，人鱼头发是很好的回复材料。</P>

突然，又有一只人鱼开口了。</P>

它的嘴根本不是发声器官，却分明在说人类的语言。</P>

“时间不多了，时间不多了。”</P>

海利瑟斯产生怪异的感觉，她好像知道，这话就是对她说的。</P>

“那么我们立刻回家。回旅店收拾好，找船去风琴岛！”</P>

伊芙突然道：“呀！埃文送我的人鱼吊坠，刚刚不小心掉海里了……平时都不带的，想着今天来对比一下真正的人鱼，才找出来的。真可惜。”</P>

谁料话音刚落，水里的浪翻涌起来，有什么东西，正在上升。</P>

等价交换。</P>

伊芙留下了一样东西，大海现在要回赠她什么？</P>

海利瑟斯不知道该不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