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他因此恨上了整个修真界。</P>

他逃去了妖族。</P>

又从妖族的底层一点一点向上爬，最终成为了妖族之主。</P>

这才开始了他的第二步复仇计划。</P>

妖族、洛乾、月影宗还有整个修真界都是他报复的对象。</P>

自此之后，栎槡的世界里只有仇恨。</P>

浮生镜中的这一切虽然是假的，但却很好。</P>

一切都很顺利。</P>

栎槡受过的苦痛虽然多，但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修真界也很快迎来了正义。</P>

洛荃晚的眼眶微微湿润，将目光移到了南宫云陌身上。</P>

还有……</P>

在这里，还有机会能见到她和洛羿，他真的很高兴。</P>

可是……虽然很好，但终归是假的。</P>

镜中花、水中月。</P>

可望而不可求。</P>

——</P>

狭小而阴暗的禁牢里，四周的石墙冷冽潮湿，滴水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牢房里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的火光映照着他那满脸痛苦的扭曲表情。</P>

他蜷缩在角落里，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的可怜虫形象。</P>

他的身体被束缚在冰冷的铁链上，挣扎间，铁链与石墙发出撞击声。他的双手被割伤，鲜血渗透出来，滴落在地。伤口处的疼痛让他无法入眠，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疼得大喊大叫。</P>

恍然间，他似乎能看到无数七窍流血、面目狰狞的面庞，哭泣声和抱怨声此起彼伏：“是你杀了我……是你害了我！”</P>

宗主被吓得魂飞魄散，身体处的疼痛更是折磨得他生不如死。</P>

“不，不……饶了我吧！！”</P>

栎槡则静静地站在另外一头，注视着这一切。</P>

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心中终于浮现出了些许大仇得报的快意。</P>

“在临走之前，”洛荃晚则站在他的旁边，认真地对他说，“我需要你再帮我一个小小的忙。”</P>

“尽管说便是。”栎槡瞥了他一眼。</P>

凭心而论，他很感激他和叶瑾凝。</P>

“你也知道，现实中的你给我们使了绊子，让我们不得已进入了浮生镜中，”洛荃晚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所以我想戏耍他一下。”</P>

栎槡：“……”</P>

这是有多幼稚啊。</P>

“所以呢？”栎槡翻了个白眼。</P>

洛荃晚则郑重地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件粉红色的衣裙，坏笑着说道：“嗯……我觉得你穿上一定好看。”</P>

栎槡额头青筋暴起：“……”</P>

——</P>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渐渐退去，夜色降临，皓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P>

叶瑾凝与洛荃晚坐在九苍山的后山灵泉边，共赏这风光。</P>

“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叶瑾凝抬起眼睫，浅色的双眼直直盯着他，映出他的面容，“出去之后，我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诺。”</P>

【出浮生镜之后，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从此……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包括师徒……】</P>

叶瑾凝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这一句尤甚。</P>

“放心吧师尊，我明白。”洛荃晚苦涩地说道。</P>

他能感受到，叶瑾凝也是喜欢他的。</P>

但是叶瑾凝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做为难自己的事，也没有必要做为难自己的事。</P>

他这么说，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P>

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但是他早晚都会弄清楚的。</P>

两两相望，竟是无言。</P>

洛荃晚定定地凝视着他，眼神逐渐幽深，忽然伸出两指，捏住了他的下巴，将唇凑了上去，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P>

仿佛用尽毕生气力一般，他紧紧箍住他的身躯，逐渐加深了这个吻，温柔的轻吻渐渐转化为唇齿间的交缠。</P>

叶瑾凝也抬起手，反抱住了他。</P>

这个举动反而让洛荃晚怔了怔。</P>

却不知为何，几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砸在洛荃晚的手上。</P>

洛荃晚渐渐回过神来，慢慢松开，抬起手，轻轻地擦拭掉他脸上的泪。觉得这冰冷至极的泪，此刻却灼得他浑身发疼。</P>

叶瑾凝凝望着他，眸中某些情绪翻腾，却是闭了闭眼，再睁眼，便是平静地别开视线，仿若陌路。</P>

竹林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竹叶的清香，一片片竹叶在黑暗中显得苍白而脆弱。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P>

两个人的身影就此刻分开。</P>

各立一边。</P>

各执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