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阳躲着的地方是刘羽情回共宴楼的必经路径,为了不让他们二人发觉,范衡阳看到此处便先离开了。</P>
范衡阳走了刘羽情和莫经年的事还没完。</P>
“驸马,此事我知不合礼节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父亲病重要银两请大夫,我又出不了宫,这银两就拜托您了。”</P>
莫经年焦急又纠结地道。</P>
“年年,我们们二人之间你何苦这样说。不说别的小时候情义总归是在的。”</P>
刘羽情看着眼前消瘦又无助的人,她伸出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拍着他的头说‘不怕,有姐姐呢。’</P>
手刚抬起便压下了心底的念头,如今的已经结了婚不说,后院里还有着一群侍夫的自己,怎么再能碰他呢。</P>
“驸马,还是称呼奴才全名吧,年年是小名。。。。。”</P>
“这里有没外人不怕,出来有些时辰了各自分开走吧。”</P>
刘羽情打断莫经年道,她知自己这是自欺欺人,可是她也愿意如此。</P>
范衡阳回到晚宴上,看着不知是装的还是真心的,皆是吉祥喜气满满笑意盎然的众人,只有她一人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只是一杯一杯给自己倒酒喝。</P>
莫经年站在太夫身边处在上方高位,众人神态一览无遗,范衡阳的格格不入他当然看在眼里。</P>
大家都身处皇宫各自什么情况还是知道的,这位五殿下他可不想牵扯,因为她那一双总是波澜不惊、清冷至极的双眸太过于震慑人心。</P>
这些年来木樨阁那样的日子都能一声不吭地过出来的人,不是什么等闲之辈。</P>
今晚的她即便和自己一样心底万分悲苦,丝毫不想在这极乐之地做个心底里十分拒绝的陪衬,但是她情况却比自己好太多了,她再不济她也是君,是皇女是主子。自己永远是供她驱使的奴才。</P>
莫经年思绪游离时忘记收回自己的目光,范衡阳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些年来可从未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驻足停留。</P>
顺着那道目光寻去,找了他的源头主人,她看似无意实则故意地朝莫经年举了举酒杯,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也不管莫经年是不是能懂,张嘴吐言却无声。</P>
莫经年看着范衡阳张合的嘴,读懂了她说的话,是“除夕安康!”</P>
莫经年只觉得浑身一僵,像被人定住了穴位一般。慌乱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直至宴会完结他也没抬起过头颅。</P>
范衡阳也收回了视线,给自己重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嘴角没了笑意,一双眸子染了一层墨,再也化不开的那种。</P>
除夕晚宴过后,范衡阳便格外注意莫经年的一举一动,加之两人都在知渊阁上学,这更加方便了范衡阳。</P>
她开始一步一步蓄意接近莫经年,从开始的在课上似有似无的目光、注视,到课后有意的无意的接触,因为她的皇女身份她可以找太多借口让莫经年到自己跟前,到木樨阁去还让人找不到错处。</P>
莫经年对于范衡阳对自己这样异常的举动,当然是十万分小心的应付着,不逾矩不顶撞,即便有时候范衡阳做得过分了罚跪立规矩,他虽心底不满可只能受着。</P>
范衡阳最开始的想法很幼稚,心里想的是这样算是变相报复了刘羽情,她想自己在皇宫奈何不了刘羽情还不能为难一个莫经年了?</P>
范衡阳这样干了一两个月后,一天下学后见太夫出现在了木樨阁。</P>
她名义上的爷爷可从未来过木樨阁,眼里也从未有过自己这位孙女啊,今日可真是菩萨显灵了。</P>
不过她这位爷爷对女帝其他子女也是那样,都一样淡淡的,平日不是逢年过节嫌少出太清宫,整日吃斋念佛。</P>
“孙儿参见太夫。”</P>
范衡阳依礼参拜道。</P>
“嗯。起来吧。”</P>
太夫看了眼范衡阳,神色没什么起伏淡淡道。</P>
范衡阳搞不清太夫的来意,见太夫没吩咐也不敢贸然开口,起身后弯腰站着低着头等着被太夫示下。</P>
“莫经年知渊阁可是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么?”</P>
太夫的话语虽说轻轻柔柔,听起来只是一句随口一问。</P>
可范衡阳后背却冒起汗来,她知道这是给莫经年撑腰来了,膝盖不由得一软就跪下了,颤颤巍巍地回道。</P>
“没有,孙儿知错。”</P>
太夫瞧着范衡阳的样子,眉头微皱但不过一瞬便又神色如常了,手指拨动着佛珠道“你是皇女,有着这西青最尊贵的身份膝盖骨应该如钢铁般坚硬,言行有度。”</P>
说完便有宫人搀扶着走了。</P>
范衡阳等太夫走后像滩泥一样瘫在地上许久才起身。</P>
从那以后范衡阳也没再找过莫经年的任何麻烦,太夫也再没踏进过木樨阁。</P>
范衡阳的日子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