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既然那个人都死了,你就更没有必要再念着了,我也就更不可能允许你为了那个死人放弃自己的幸福,毁了自己的终身。”杨淑芬平静的看着曲慕北,说出这番话。
曲慕北感觉自己似乎呼吸不畅,她有一点不舒服,手掌有些发麻,是生理上的,她知道这是太生气太失望以至情绪催动了生理。她深呼吸然后看着杨淑芬:“这一次,我不会同意的,还有,不准你在我面前说“那个死人”。”说完她的眼里已经蓄满了眼泪,她转身跨步准备回房间。
杨淑芬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由不得你,我眼看就要退休了,你想在退休前还在单位给我找点不痛快让我丢脸是不是?你想一辈子孤独终老是不是?我告诉你,什么都准备好了不可能因你一个人改变,这婚你非结不可,你要想为了那个死人退婚,除非我死。!”
曲慕北气到身体有些发抖转身对杨淑芬怒吼:“不准你说“那个死人”,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
杨淑芬并没有因曲慕北的愤怒也好哭泣也好而变得冷静,她越发的狰狞:“我逼你?是我逼你还是你逼我?本来就是个死人,你天天念什么?我让你以后再念”说完她快步走进了的房间,曲慕北的内心升起一阵惊慌。等她反应过来正追进去的时候,杨淑芬已经从箱子里将她的旧手机和那件短袖拿在手里又冲出她房间门口。
曲慕北盯着她,眼睛并没有眨眼泪就成直线往下掉,她的眼里是害怕,除了害怕没有别的表情,她从脚底升起一阵冰凉,迅速窜遍她全身,使她不能动弹:“妈你你想干什么?”说这话时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干什么?我要让你清醒,让你活在现实!”杨淑芬狰狞的吼完将手上的手机重重一摔,老式的翻盖手机在坚硬的大理石上四分五裂,曲慕北瞳孔放得很大,盯着地上碎裂的手机,几乎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动作,她站着一动不动,眼睛里的液体使她看不清手机具体碎成了多少块,但她知道碎了。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生尖叫就见杨淑芬拿过茶几上的剪刀正准备剪手里的衣服,这下曲慕北回过神来了,她跨过去想要阻止,嘴里大叫着:“不要!”
可是已经晚了,杨淑芬的动作只在分秒之间,曲慕北还没来得及走到她面前,她已经将短袖剪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这下曲慕北彻底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再动,她死死的盯着杨淑芬手上的衣服。杨淑芬仿佛还不够解气,她连续着又在衣服上剪了无数刀,终于一件天蓝的短袖也四分五裂,她将衣服仍在地上然后愤怒的下了楼。
曲慕北久久的没有动,她动不了,她盯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蓝色碎布,她只觉得碎在地上的是她的心脏,杨淑芬拿着剪刀,将她的心脏剪的四分五裂,令她不能呼吸,她想要大叫,但她张了张嘴发现她叫不出来,她没法发声。
当曲慕垚上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曲慕北绝望的站在客厅,她的三步之遥是一堆蓝色的碎布,脚边是四分五裂的手机。他叫了两声“姐”,曲慕北恍若未闻,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他走到曲慕北身边,指了指地上的情况:“姐,发生什么事了?这这怎么回事啊?”,见曲慕北仍未回应,他伸手摇了摇曲慕北的手臂,已经是四月的天气,曲慕北只穿了短袖,曲慕垚摸到她的手臂冰凉,吓了一大跳,赶紧转到曲慕北的眼前,看着她,双手摇着她手臂:“姐,你别吓我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么一摇,仿佛才将她摇醒一样,她缓缓的抬起眼皮看着曲慕垚,眼神空洞:“妈亲手杀了我”
曲慕垚没听懂她的话,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拿来苕帚,将地上碎的手机和衣服扫进簸箕里,曲慕北看着他把它们倒进了垃圾桶。
她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机械的盯着曲慕垚扽动作。
收拾完地上的碎物,曲慕垚给曲慕北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手里:“姐,喝点热水,你身上太冷了。”
曲慕北由着他将水杯塞到自己手里,她拿着水杯,曲慕垚这才发现她在发抖,那种抖很轻,如果不是他拿她的手接杯子,如果不是看见她手里的水在轻轻的颤,根本不容易发现。
这下曲慕垚有些慌了:“姐~是妈把这些东西弄碎的吗?”他的声音很轻,生怕惊碎了微微发抖的曲慕北。
曲慕北机械似的点了点头,曲慕垚没有再多问,他无奈的叹出一口气,伸出一只手臂环过曲慕北的肩膀安抚她,希望给她一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