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军服都破破烂烂的,陈六子只是收走了武器和子弹一应物品,当然军官证都是必须带走的,将来或许用得上。</P>
起码吓唬一下滕井尼治是足够了。</P>
文慕白带着妻儿敲开了安娜的车厢门。</P>
“文先生,您没事就好,陈先生他人呢?”</P>
“哎,难以启齿,陈先生为了掩护我,还在苏家屯站里。”</P>
“什么?那你们怎么从鞍山站离开的?”</P>
“有人救了我们。”</P>
这是陈六子在路上给文慕白通得口气,遇到人就要这么说,祸水东引。</P>
“谁?”</P>
“他一袭黑衣黑裤,连脸都蒙着黑布,见人就杀,不,不是,他好像只杀东洋人!”</P>
文慕白稍作坐下,他的话就引起了一旁躺平的麻野的注意。</P>
是他?</P>
船上救了自己的那个人。</P>
“是用棍子的人吗?”</P>
“唔?你也见过?”</P>
这下连安娜也不淡定了,转头看向麻野。</P>
麻野暗道不好,还是点头确认。</P>
“原来你在船上还有这样的遭遇?那些该死的东洋人!”</P>
“爸爸,你身上好臭!”</P>
文佩佩忽然来了一句,文慕白脸色都变了,立马上下闻了起来,一脸尴尬,起身跑了出去。</P>
文太太瞪了儿子一样,她深知丈夫有轻微的洁癖,连忙进房间帮丈夫脱下脏衣服。</P>
“我去打点水来给你擦拭一下吧?”</P>
“谢谢你了,渡边宏没有为难你吧?”</P>
“没有,从你们被带走后,安娜小姐她们就将我带去了她们房间,倒是佩佩一直到了苏家屯站才得知你不在车上。”</P>
“这孩子,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样子。”</P>
安娜看向麻野,想要从她嘴里得知那个黑衣人的秉性,但是她也是直摇头。</P>
“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P>
“对,他替我解开绳子就离开了,当时我害怕死了,就什么人都没说。”</P>
“对了,一直没有问你,你是哪里人?”</P>
“福尔摩沙。”</P>
“那跟我们高丽一样,都被东洋人盯上了。”</P>
尹彩鸢忽然恍然大悟。</P>
“你们是被盯上了,而我们已经被殖民了,那些畜生见人就杀,见女人就往上扑。我是实在活不下去了,才逃出来的。”</P>
“那你准备去哪里?”</P>
“我有亲戚在天津,从奉天驿下车会乘坐火车去天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