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滕井说,下一船让他想想法子看看,我们几家染厂商量的结果,最少需要十万件坯布,问问他有没有困难?还有就是价格,价格必须让我们大华看到诚意,不然,就没他东亚商社什么事情了,让他自己玩他自己吧!”</P>
“东家,这么回复会不会太直白了点?”</P>
“反正意思就是这个意思,老吴,你也不光是拿死工资的,有了股份就等于你自家的买卖,怎么回答你应该要上点心了。”</P>
“好的,东家,我再斟酌一下,这十万件坯布咱大华兴国和永兴还有其他几家肯定吃不下,是不是苗先生那边还要给元亨留一点?”</P>
“老吴,你懂我了,去办吧!”</P>
有了卢家驹的肯定,老吴放下电话筒,他现在就在等待滕井下一通电话了。</P>
想来滕井现在比他焦急。</P>
果不其然,电话又撵着来了。</P>
“吴先生,卢董事长还没有回来吗?”</P>
“东家今晚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招待,刚才他已经全权委托给我处理了。两万件的坯布我们可能要卖一批给元亨应急,所以东家的意思是,下一船如果东亚商社可以运来十万件坯布最好,但是实在运能不够,也可以分批运抵青岛码头。还是那个话题,十万件坯布的报价,希望滕井先生可以斟酌后再告诉我们,总归是要货比三家的吧?”</P>
滕井尼治心里腹诽着,你们大华能够吃下两万件坯布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现在居然狮子大开口要十万件坯布?</P>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P>
元亨染厂不是跟大华染厂不对付吗?</P>
孙明祖会低声下气问大华要坯布周转?</P>
这怎么可能呢?</P>
是自己信息滞后了吗?</P>
“三木,三木!”</P>
“社长,您找我?”</P>
竖着中分头的三木恭敬行礼。</P>
“上次你去青岛是什么时候?”</P>
“得有十来天前了吧?怎么了?”</P>
“明天你押送两万件坯布去青岛,顺便旁敲侧击问问元亨的情况,青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P>
“啊,是的,听闻盘踞在青岛的玄洋社被一股外来势力连根拔除了,连他们的社长头山满都跑回了天津求援去了。”</P>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P>
“海伊,社长,我疏忽了。那下一船坯布大华需要多少?”</P>
“他们的吴账房说要十万件,你觉得真实度有多少?”</P>
三木也是微愣,旋即摇摇头,他有些不知所措。</P>
这才过去多久?</P>
他还记得大华在东亚商社订购的第一笔订单只有一千件,这就十万件了?</P>
“社长,会不会是元亨的封锁被大华冲破了?上次我去青岛的时候,两家人就打了一场价格战,当时我回来向您禀告过,那时候社长您说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