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就是,姑姑送过去的茶叶大部分被大哥二哥拿去送人了。大哥说他们夫子喜欢喝茶,送些好茶与他,请他多关照大哥二哥,茶具也一并送了。剩下一些茶叶与一套白瓷茶具,在大哥房里。我大姐给他添热水的时候看见了。”</P>
吴氏闻言,一时无语,吴家变了,不再是她出嫁前的家。甚至都不是,一年前团结友爱的吴家了。</P>
吴家,沈锯一家走后,吴大舅把妻儿叫回房间。他指着自己媳妇骂:“你这个蠢婆娘,我们家三妹一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叫你去做饭,你也不懂得杀只鸡招待他们。她一高兴了,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咱们花一阵子了。”</P>
吴大舅母不服气道:“你们也没说要杀鸡呀,再说了,只剩五只母鸡了,不得留着下蛋呀。孩子们读书多辛苦呀,不得好好补补呀。”</P>
“阿爹,你也别骂娘了,姑姑家如今过的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她儿子能打猎了,野鸡野兔的随便吃,她能稀罕咱家这口吃的?”春分帮自己母亲分辩道。</P>
也许是沈锯太低调,他们只知道沈家的茶叶好,却不知道沈家的茶叶贵,他们以为沈家的茶叶与粉笔一样不值钱。</P>
在立春与春分兄弟俩看来,沈家不过是巴上了贵人,多了一些贵人送的好东西罢了。烧陶的泥腿子又能比打铁的富裕多少?高贵多少?值得他们好言相待,上杆子巴结?</P>
吴大舅气极,指着春分也开骂:“你还敢顶嘴!你姑他们来,你二叔一家都懂得巴上去,你们兄弟俩倒好,回房关起门来完全无视他们兄妹。你们瞧瞧,立夏都跟着他们回去了。你姑姑说,明日就搬到相州城去住了,却半句没说让咱们去玩玩。立夏却可以跟着住到城里去了!”</P>
“阿爹,你也别生气,你让我们跟无求他们玩,咱们也玩不到一块去。他一个刚变好的傻子,又不读书,能和我们聊什么呀?我都不用说四书五经,我只怕他连‘人之初’都不懂。”立春轻蔑地说。</P>
“我不管你什么‘四书五经’还是‘人之初’!我只知道你姑家要搬去相州了,她却连地址也没告诉咱们。我还想着府试的时候,让你提前几日去熟悉环境,到时候就住到她家去,能省下一笔开销呢!”吴大舅生气地说。</P>
立春不以为意,他道:“阿爹,你也不看看姑姑家现在住的房子,她们搬去相州,万一也只买得起这么小的房子,我去了住哪?她们家人那么多,吵吵哄哄的,会不会影响我复习呀。”</P>
直到后来,立春得知姑姑家在相州有一个两进的大宅,姑父还是六品官,他不但没有后悔当初怠慢了姑姑一家,反而怨怪姑姑没有及时告诉他们这些消息。</P>
正月初四,沈锯雇了三辆马车,孩子们爬上马车,周炳文几人则骑在马上。许多行李都被沈无求塞入储物袋里,储物袋就放在沈无求的背包里。天色微亮,一行人整装待发,要搬到相州的四平巷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