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就是君。
先不说慕野年纪轻轻,是如何击败北行朝中太~子党和三爷党而夺得皇位的,就凭初见时他那份藐视天下的不凡之气,明乐也清楚,他并非池中之物。
当年明乐仗着离夜太子的身份,方能跟他平起平坐。
如今两人地位早已是天壤之别,明乐不敢高看自己,更不敢低估了眼前的这位新皇。
“谢陛下。”明乐执意扣头,抱着暖手炉好一会儿,身子才暖和过来。
慕野屏退舞姬,说是要与安逸侯安安静静说会话。
“行囊可收拾好了?”
明乐始终不敢抬眸,视线只是盯着案上的酒杯,“收拾好了。”
“北行的春天可比你们离夜冷多了,这个时节,不知离夜气候如何?”
慕野似乎有意想拉近两人距离,语气比在人前随和很多,只是这每句话里都带着离夜,多少有点戳人。
明乐心窝隐隐作痛,脑袋却越发清明,“陛下说笑了,这世上,早就没离夜了。”
偌大的宫殿霎时静了下来。
慕野浅浅地抿了口杯中的酒,锋锐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明乐,语气陡转急下,阴冷异常,“是吗?”
明乐心头警铃大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进了慕野的圈套,刚刚他的随和不过是有意试探。
好在明乐没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他头埋得更低,“是的陛下,这世上早已没有离夜。况且臣在京都八年,过去的种种,早就忘了。”
慕野哼笑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屑,“行了,都说了殿里没外人,用不着你上赶着表忠心!”
明乐心里咯噔一下,愈发乱了,难道是他猜错了?
“还有,以后回话抬起头来!”慕野突然加重了语气,英挺的没眉宇紧紧蹙起。
明乐连忙抬眸,刚好撞上慕野微愠的目光,“是,臣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