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可是谁让我心烦呢!”冰儿佝着腰,口吐脏话,“真他娘的烦啊!”
“小姐!”
香儿脑子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心里除了慌乱还是慌乱。眼看着冰儿这么胡来,她这一小丫头能想出什么招儿来,只是心急火燎地干着急啊。
“小姐,不要闹了,待会有人来了怎么办。”
冰儿一甩胳膊,捋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一副要跟人打架的架势:“我是流氓,我怕谁!”
说的是那个豪迈,那个激昂,那个扬眉吐气啊!很出人意料地香儿没有乞求般地叫她,正奇怪着一回头,赫然有四个帅哥站在离自己不到十米远的距离。
刚才太投入,居然忘了听声儿了。这个悔啊……
“小姐,怎么办啊?”香儿小声问道。
“香儿认识他们吗?”
“不……不知道啊,就是瞧着有些眼熟。而且,领头的那个,好像就是我们前儿个在雅弦居遇到的那个。”
冰儿仔细一瞧,八阿哥脸上没有了以前的假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她,眼中还滑过一丝好笑。冰儿呼了一口气,再转眼看向其他三个,一个看起来粗枝大叶,一个长相阴柔,一个阳刚顽劣。
又是他们四个!
糟糕,撞枪口上了。冰儿一皱眉,恼火地瞅一眼廊下几乎一眼就能够看到底的荷花池。如果再深一点的话,我就……
“小姐,怎么办啊?”香儿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有些发颤了,再加上九阿哥冰冷的视线,再这样下去,只怕就要晕倒当场了。
“既然我们都不认识,那么——”当然是三十六计,“闪!”
“啊?”香儿哪里反应得过来,只看见冰儿身形一闪,人已经不在眼前。香儿才算明白了“闪”的含义,可自己的身体硬是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也动不了。心里祈求着:“小姐,你可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香儿?”
冰儿不经意的一回头,本是想确认一下四位帅哥的反应,没想到却看见香儿还跟根柱子似的杵在那里没动。她只好又硬着头皮跑回来,甚至都没有勇气抬头去看那几张笑得正抽搐的脸。
“小姐?”香儿双眼泫泪欲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冰儿郁闷地拨弄一下身后的碎发,试图抹掉扎在自己身上如芒刺一般的八道视线。
“没事的。”冰儿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声音柔和的像春天的阳光,暖暖的,绵绵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初来宫中,或许做事是有些莽撞无礼,没有分寸,但是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这四位爷仪表堂堂,玉树林风,一看就是通情达理之人,是不会随意伤害香儿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冰儿说得极其肯定,似乎忘了她可是在未经别人许可的情况下,替别人做了决定。
“对不对啊?”冰儿一甩头,看向八阿哥,那一头亮丽的乌丝随着她的摆动,舞动了起来。清澈亮丽的大眼睛看着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
八阿哥依然一脸淡然,只是黑色的眸光里掺了些许的柔和:“姑娘说得对。”
“嘿嘿。”冰儿突然调皮地一伸舌头,冲八阿哥一眨眼,“那我们就先告退了,改明儿再见。”
说完不等人回应,手臂一甩,只听“嗖”的一声,一个黑色的东西划空而过,冰儿轻点地面,竟然抱着香儿腾空而起,嫦娥奔月一般划空而过。
“这美人儿计用的挺不错的啊,很自然的帮我们做了主放了自个儿一马呢。”十四阿哥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八阿哥淡然一笑,道:“这不挺好的,省得我们还得考虑该如何放她走。”
“不过,话说回来可真是让我们听到了不得了的话。”九阿哥道。
“哈哈!”十四阿哥笑得豪迈至极,“真的是不得了的话,倒是和初见她的时候一样——既荒唐又大胆。”
“十四弟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让一小妮子耍了吗?”十阿哥很是不愤地道。
“十哥不觉得这丫头格外有趣?”
“有趣倒是没觉得,很放肆倒是真的。”
十四摇了摇头。
“行了,该去给额娘请安了。”八阿哥道。
“我也该去给额娘请安了,快了兴许还可以碰上四哥他们,顺便还能告诉十三哥,上次戏弄他的小妮子又回来了。”
“诶,十四弟这主意倒是不错。”十阿哥大声道。
“哇——感觉像飞一样。”香儿欣喜万分,像孩子一样开心地叫起来。
“对,像飞一样的感觉呢。”
冰儿深吸一口气,古代的北京城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来自大自然的清香,除了没有家人外,这一点最让冰儿喜爱。
“喜欢吗?”
“喜欢!”
“那,就再来一次吧!”冰儿说着轻轻跃上高处,将软鞭扔向更高处,“来一个更刺激的!”
“啊——”
“啊——”
刚才还温和的风,变得有些擦脸。这样快速地在高空中飘荡,有种坐海盗船或摩天轮的感觉。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放肆地尖叫着从空中翩然划过。不过幸好美感够足,引得一班侍卫以为哪个调皮的格格,又再搞什么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