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丫鬟想想却也是这个道理,便点头同意。
张嬷嬷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暗中捏了捏王嫱,示意她抓紧时间,自己则与两位丫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马厩去。
王嫱提了裙摆就往亮灯的房间而去,轻轻推开门,一阵风吹进来,放在尸体脚后的灯晃了几晃,险些灭了,房间里阴森森地透着凉意。
王嫱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面对一具尸体,心里难免有些发怵。
好像天气不炎热,诺是放在六七月份的大夏天,只怕放了两三天的尸体已经发臭了。
“驿卒大哥,对不住啊!”王嫱朝尸体拱手拜了两拜,“您大人有大量,您是知道的,我们没有杀你,我是来瞧瞧你究竟是怎么死的,也好为你找到真凶,要不然你就死得太冤了。”说罢将放在脚边的煤油灯拿在了手上来到尸体的头顶处。
很明显的大伤口,头发都被血凝固,拔开头发,发现伤口杂乱,不是一条很长的口子,而是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伤口,不像是被刀所伤,若是刀所伤,那刀口必然是规整的,可这个刀口更像是被木棍或是石块所伤,颅骨都被打得凹了进去,导致眼球都凸了出来,甚是恐怖,另一只也圆睁着,仿佛在死之前的一刹那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是发现了真正的凶手才露出这般惊恐的表情也未可知。王嫱把伤口周围的头发揉搓了几下,竟发现有不少小石块,被血凝固在了头发上,暗黑色的,若不是她仔细去揉搓也不会发现。
种种迹像似乎已经表明,这位驿卒是被人从他的后面用石块用力击打头部才致死的,如果能找到行凶的凶器便是最为有力的证据,可她出不出去,听郡守的意思,驿卒是死在驿馆的后院的,也就是他们当时离开的地方,就是不知凶器是否仍遗留在原处。
王嫱将灯往下移,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突然在驿卒的左手上王嫱发现一小块碎布。
她去扯,没想到人虽死了,但碎布却被驿卒紧紧地抓在手里,拉了两下,竟然没有扯出来。放下灯,两手去掰,这才将五指掰开。
“嫱儿姑娘呢?”是叫檀儿的丫鬟,听上去声音有些颤抖,她是怕王嫱逃了吧。
“檀儿妹妹,我在这里呢。”王嫱手上拿了几件衣服从柴房里走出,张嬷嬷瞥了一眼,不是她的衣服,应该是念卉的,是几件上好的绸缎。
借着檀儿手上的灯笼,王嫱明显看到她的脸色放松下来,“檀儿妹妹找我?我是怕耽搁的时间太长,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就自己先进去取了,只是可这乌漆嘛黑的,随便摸了几件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既然妹妹拿了灯笼来,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再找两件。”
四人提了两盏灯,发现七八个箱笼杂乱地放着,有几个箱子还被撬开了,里面的衣服被拖在了外面,王嫱记得看守牢房的衙役大哥说过她们的箱笼他负责整理的,而她也相信衙役大哥绝不会去乱翻她们的东西,只怕是其余人所为。
王嫱脸上故意表现出惊讶来:“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衣服都拖到外面了,该不会被人乱翻了吧,东西可不能少啊,嬷嬷,我们有些东西是要带进宫的。”
张嬷嬷忙应道:“是啊,啊呀,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翻的呀,万一被上头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呀。”
那两位丫鬟面露尴尬,将手中的灯放在边上,主动过来帮忙整理。
王嫱发现,她们的几幅画没有拿过来,想来仍在郡守的手中。
四人匆匆整理,王嫱和张嬷嬷二人挑选了几件衣物便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