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商量着,那边檀儿得了讯息,郡守大人竟是意外地同意了延后婚期和让王嫱到金铺的事,只不过,也带来了一句话,王嫱要出去可以,除了雪儿和檀儿这两个丫鬟跟着外,还得派两个随从,另外就是其他几个姐妹的房门口也得多派人盯着,什么时候成了亲,什么时候才还她们自由,让王嫱自己掂量着时间。至于做喜服那里,既然时间宽裕了些,就让府里的嬷嬷们仍按三套中衣中裤的配额来做。
嬷嬷与王嫱二人暗暗松了口气,能出去就有机会。
果然到了第二天下午,才用过午饭,雪儿和檀儿再加两位随从便跟着王嫱出门去,嬷嬷被留在了府内,与其他姑娘关在了一起,并没有同意让她跟着王嫱,这样一来,他们料想的是王嫱就是想逃也不可能了。
王嫱发现那金铺就在驿馆的旁边,这让她有点惊喜,只是前面四五天时间,雪儿和檀儿两个丫鬟贴身跟着,两名随从就在金铺门口站着,就是连小解也由两个丫鬟跟着,她想要离开他们的视线根本不可能,只能规规矩矩的在金铺里呆到下午申时三刻回府,她回了府,嬷嬷便被充许陪着她。
一连几天如此,她面上虽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却实是着急万分。
此刻突然想到,若是那定陶恭王在南阳郡没有回长安该有多好,只要他出面必然什么事都没有,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妥,这样一来会不会连累到王爷,而且驿卒真正的死因还没有调查清楚,也不可能就这么走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眼看着头面已经慢慢成形。
那金铺的老板见天天有两个门神一样的人立在那,多多少少赶走了些客人,心里着急,便自掏了腰包,让二位随从在对面茶室的外面住着,喝些茶吃点零嘴,他们二人见有两个丫鬟这样一刻不离的跟着,自己一站就是一下午也觉得无趣,倒也乐意。
那金辅除了给人打制各种金式外,还有别的东西卖,或是小小的耳坠子,或是手镯,或是项链,或是戒指,有成色好的,也有成色一般的,价格低的有三五两银子也能买得到的,成色好的自然是成百上千两银子的也有。
雪儿和檀儿毕竟是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有不喜欢这些东西的道理,王嫱注意到每每她们从铺里的陈列柜那经过,她们二人总要驻足片刻,王嫱自然看在眼里。
眼见着时间一日日的过去,王嫱咬了咬牙,和张嬷嬷一合计,取了十五两银子买了一条项链一对耳环。
卖马车的四十五两银子,到现在手中还有余二十两,王嫱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了,她真恨不得一两银子掰成三两来花才好。
到了第六天的下午,刚刚与铺子里的师傅沟通了花蕊上的蕊头和蕊丝的长短形态,此刻正坐在里间吃茶,雪儿和檀儿两位丫鬟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身后。
王嫱取出置于右袖管内的项链和耳环,项链并非通体的金色,如现代的彩金一般,阳光照耀之下发出五彩的光来,做工精致,极为漂亮,王嫱把它递到檀儿手上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见妹妹喜欢便买来了,就当我送你贺我新婚的礼了。”又将那一对做工精巧打造成蝴蝶样式的耳环递到雪儿手上道:“这耳环雪儿妹妹带着极是好看,你肤色凝白,金色的耳环挂于耳侧最是衬得妹妹标致可人。”
檀儿不肯收,被王嫱硬是塞在手里,王嫱手一松她便要还回来,王嫱索性帮她带上。雪儿有些犹豫却是拿在手上有点爱不释手,想还又舍不得,不还又觉这这样拿了不对,只能看着檀儿,看她是否会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