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要说的吗?”</P>
萧祚尘站在皇帝身后。总不会又来诉说一遍对楚依一的思念吧?</P>
“跟上来~”</P>
皇帝并没打算停在一楼,但也没有向楼梯走去。而是朝着一楼空置着的书架走去,伸手在书架背面摸着什么,只见他略微用力,书架便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伸头看去,里面黑漆漆一片。</P>
萧祚尘看着密道暗暗吃惊。方才楚耀并没有提到茗香阁有密道一事,想必他也是不知道此事的。</P>
“月无。”</P>
皇帝朝空中唤了一声,一袭黑影便闪了出来。一个手握长刀、头戴脸谱面具的人单膝跪地出现在皇帝面前。此人身形细长,让萧祚尘辨不出男女。</P>
这应该是皇帝的暗卫。萧祚尘心里想着:听闻皇帝有四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不知和我的十二护卫比如何?</P>
“去吧。”</P>
皇帝话音刚落,月无便从怀中拿出火折子走进了密道,将台阶上的灯盏全部点亮,随后便走到地下,继续重复着这个动作。看那熟练的步伐,应该是经常来此。</P>
这也让萧祚尘更加确信掉包之人便是皇帝的人。</P>
皇帝缓缓走下石梯,萧祚尘紧跟其后,可刚迈下去几步,便觉得有寒气扑来。</P>
来到密道下面,这里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宽阔一些,环视四周,这里的布局就像一个缩小版的地宫,而正中间,放着一架冰棺。那冰棺四周肉眼可见的寒气飘飘,这让本身体弱的萧祚尘不禁打了个寒颤。</P>
那里躺的不会就是楚依一吧?</P>
萧祚尘盯着那冰棺。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躺在这?</P>
“你是不是好奇那冰棺中的人?”</P>
皇帝见萧祚尘一直盯着冰棺,不禁问他。</P>
萧祚尘转过身来看向皇帝,反问道。</P>
“父皇带我来此,不就是想让我看这冰棺中的人吗?”</P>
“哈哈~”</P>
皇帝大笑。</P>
“你呀,从小就对一切事物都表现的如此淡定,哪怕是自己好奇的。我也知道你刚才在来的路上在想什么,自古皇帝多情又无情,有朝一日,你坐在我这位置上,便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P>
皇帝走到冰棺前,抬手抚摸着冰棺,丝毫不畏惧手掌上的冰冷。刚开始眼神温柔,可很快又变得非常凶狠、坚韧。</P>
“...但你也会知道,什么叫权力!”</P>
皇帝说完,猛地一推棺盖,大量寒气瞬间涌出,迎面扑来。皇帝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反而是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享受。倒是萧祚尘,被这寒气一扑,忍不住身子向后仰去。</P>
本以为会向后踉跄几步,却只觉腰间被人顶住,被向前一推,又站稳了。</P>
萧祚尘回过头去,是月无刚才推了他一把。</P>
“云王殿下,属下失礼了。”</P>
月无恭敬地行礼,为他刚刚触碰到云王而认错。而他的声音,也让萧祚尘辨不出男女,不禁对月无又多了几分好奇。</P>
“走近些看看。”</P>
皇帝开口道。</P>
“这里寒气太重,儿臣有些受不住。”</P>
这是实话,萧祚尘此时嘴唇都有些发白了。</P>
皇帝没有回头看他,似是威胁,又像是利诱的开口道。</P>
“只有这一次,你能在这儿见到她。”</P>
萧祚尘不太理解皇帝的话,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这不过去到没什么,可只是伸头看了一眼,萧祚尘便惊呆了!</P>
这棺中女子,竟与母妃一模一样!</P>
看着棺中之人,萧祚尘只觉得大脑瞬间空白了一下。</P>
楚依一怎么会和母妃如此相像?现在仔细想来,楚耀也确实和母妃有些相像。</P>
萧祚尘震惊的看向父皇,现在只有他能给到自己答案。</P>
“是不是吓到了?我当初也吓到了。当时你母妃已将自己关在云苑中多年,我每次去也只能在云苑外远远望上一眼,根本见不到她本人。所以我见到楚依一的第一眼,还以为是你母妃偷偷溜出了皇宫。”</P>
“那你是如何确认楚依一不是母妃的,毕竟你见到了楚依一,却依旧见不到我母妃。”</P>
“当然,就算我见到了楚依一,也无法确认你母妃是否还在云苑,而且楚依一不认识我,也可能是你母妃装的。所以我便决定带着楚依一,硬闯云苑!看看楚依一的反应,也看看你母妃是否在云苑中。”</P>
“结果呢?如何肯定的?”</P>
“虽然最后我也没见到你母妃的面,但她用内力将我拦在门外。那招式我是熟悉的,里面之人定是你母妃。而且楚依一对此也是毫不知情,所以我确定两人不是同一个人。”</P>
“那你是将楚依一当成母妃的替身了?”</P>
“一开始确实是的,毕竟我是很爱你母妃的,若不是她俩长得如此相像,我断然不会带她回宫。可后来,我发现依一与你母妃并不一样,性格不同,喜欢的东西也不一样...”</P>
“身份也不一样吧~”</P>
萧祚尘直接点明,父皇就是因为她是神音阁少主才如此对她的,她便有了后面的结局。</P>
皇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什么。</P>
“她的身份确实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但她若是真心待我,我怎会负她?”</P>
“怎么会负她?皇后当初也是真心待你,你不也是负了人家。你对楚依一,本就不是真心,为何让人家真心待你?”</P>
皇帝看了一眼萧祚尘,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理而生气,相反,他笑着对萧祚尘说。</P>
“当初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对卿儿的母妃也是用了真心。可不过是一个皇后之位,她便选择离开了我。呵,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便知女人的真心,远远不如手中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