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后，郑集在她身后道：“孟先生在第三排，那位灰色长袍的就是。”</P>

戴菲回头光明正大的撇了一眼，“等一会典礼结束。”</P>

郑集站在她身边，迟疑问道：“小姐打算怎么做？”</P>

戴菲笑了笑，主动说道：“先讲道理，若讲不通……”</P>

郑集不解，讲不通要怎么办？</P>

“戴府的人也不是这么好截的。”</P>

郑集微微惊讶，大小姐能知道这些很好。老爷虽然不在了，戴府还在，有戴府在就没有人能让大小姐低头。他希望大小姐还能跟从前一样，这是老爷的愿望，也是他的愿望。</P>

“是，小姐。”他低头说道。</P>

这时，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是毕业生开始入场了。</P>

戴菲侧着头一眼就看到了领头扛旗的人，精神抖擞。戴菲不由笑了笑，这是华文滔人生最耀眼的时候。</P>

他就该一直这么耀眼。</P>

如果说，她来到这里有什么想改变的，那她想试试，能不能让这个英雄不再成为教科书里那一张两寸的照片，以及不到一百字的介绍。</P>

她想看他活到她的那个年代。</P>

戴菲不知道这个世界，能不能被改变。</P>

但这不妨碍，她坚定的想要试一试。</P>

华文滔从她身边走过去，他看到了她。</P>

“你好。”戴菲露了个笑，无声道。</P>

毕业典礼的仪式很长，作为一校之长，除了要管理好学校，平衡也要做好。</P>

军政界的代表发言之后，接着便是作为学校最大股东的戴氏商行。</P>

焦星瑞的话很圆滑，“有请校股东代表。”</P>

这个说辞就很有意思，可以是她也可以是郑集。</P>

可他们不知道，既然她坐了原本安排给戴祺的位置，那她就是戴氏商行今天的代表。</P>

这是关于这个时代传承了几千年，关于座位的规矩。</P>

她平静的走上讲台，“诸位军政界、教育界、民界先生、女士们，很荣幸受邀前来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最后，愿祝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P>

“我是戴菲，谢谢诸位！”</P>

众人掌声起，隔着掌声有人交头接耳，“郑集教的不错啊，有模有样的。”</P>

旁边的人笑笑说，“就不能是人家小姐，自己优秀？她可没有带稿子。”</P>

“那你肯定是没看报纸，这位大小姐主打一个娱乐大众。”</P>

戴菲说完后便下了台，典礼继续。</P>

而他们身后的孟纪霆则是鄙视说：“小姑娘家家就该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来丢人现眼。”</P>

这一圈的人都没有人出声，因为这话不仅仅是难听了，这是把家里有女儿的都给骂了。</P>

毕竟今天坐在这礼堂的，还有不少带着自己女儿的。</P>

这个年代，早就有了女权初期的思想。</P>

女孩也能上学堂，也能做生意，更能教书从政。</P>

走到孟纪霆身旁的戴菲正好听到了这句话，她对于这些背后的诋毁比这更难听的都听过。</P>

那又怎么样了，她就是很喜欢那种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眼神。</P>

她的脸色半点没变，甚至还挂上了微笑。</P>

有一件事，她很确定，这理看来是不用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