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看到了吗?”
“看到了。”
“阵眼就在它后面。”
邓少钧赶紧收了火,把李菲放了。
李菲抽出宝剑就砍向土墙。
邓少钧飞身上前,蹬蹬蹬踩着土墙,想翻过去。
谁料土墙瞬间变得顶天立地,倒下来,要把邓少钧拍在地上。
邓少钧眉头一皱,不知这种被别人施法形成的土,能不能土遁,但此时来不及想,只能试试。
一试,居然真的破土而出。
身后传来“啊——”一声惨叫,原来李菲被土墙拍到,正压在了土墙下。
邓少钧知道她定然不至于被这土墙一下拍死,也来不及救她,抬手就往那片草地打出一串火球。
地上一道土墙又突兀耸立,将火球挡住。
邓少钧身子一晃,土遁过去,离那片草地更近,又是一串火球。
身后又传来一声惨叫。
“邓少钧,能不能靠谱一点啊。”
“你自己躲闪点啊,你劈不过它的。”
如是三次,邓少钧终于把火球打到了那片草地上。
只见大地震动,如同地震,天空似乎塌了下来,整个草地就像一块面,被人在外面揉碎了。
轰——
一声巨响,草地消失,竟然又出现在茶楼里。
茶楼后院,正是邓少钧进来时的位置。
“邓少钧,还是在幻境里吗?”李菲手提宝剑,惊讶地问。
“感觉不是。”
李菲忿忿地说:“我见那几个捕快进了茶楼,许久不出来,觉得有问题,就冲了进来,谁知一进来就被一只大触手给卷走了。一直泡在水里,动不了,明知嘴里有东西,既吐不出来,也拿不出来。”
越想越气,顺手往一张破损的茶桌上砍。
啪——
茶桌断成两截。
但是没有恢复原状。
李菲大喜:“你看,这桌子是真的。”
“啊?那你损坏了,就得真赔了。”
“赔?这茶楼说不定就是妖人开的,没烧掉它就算仁慈了,还敢索赔!”
“如果人家也是受害者呢?”
“那你给钱,我没钱。我出来就没带钱,山上也不见有什么地方用钱!”
“你没钱就别乱毁坏财物了,我也没……”
“你骗了我父亲二千两白银,替我赔个破桌子都叽叽歪歪?”
“……”
怎么能说骗呢?邓少钧心里苦笑,两颗珍贵的丹药,才卖二千两,这买卖都能把人做哭。
两人正说着这些没营养的废话,突然从天上掉下一个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杨舒广,他的衣服又是水又是泥,看起来挺狼狈的。
“是你们破了这个阵法?”
他脸上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此年轻,能有如此能力?
他死死盯住邓少钧的灵剑,脸上惊异之色越来越浓。
“这可是灵剑!”
“我去,这么好。”
邓少钧赶紧把灵剑隐去,淡淡地说:“这女妖的阵法很精熟,应该是修炼很久了。”
杨舒广一看他隐藏起了灵剑,更加惊讶了,没心思说女妖的事,脱口而出:“小道友,你这灵剑哪里来的?”
“嗯,啊,哦,是的,我的。”
邓少钧怎么可能见一个人就说出秘密呢?
杨舒广见他不说,也不好意思再问。
这必是得了某种奇遇吧,唉,命数使然,无可奈何,我就得不到。
忽然想起自己那两个弟子,忙问:“敢问,你在阵中,有没有见过我历兴门的两个弟子?”
“我见到过陈天,但他被抓走了,我救援不及。”
“黎采呢?”
“没见到。”
杨舒广皱起了眉,四下打量这个茶楼。
“茶楼幻术已破,人去哪里了?难道还在幻境中?不像啊!”
正说着,天上又掉下一个人。
这是王松。
他也是浑身泥泞,衣袖还破损了,看来也是在阵中打了很久。
邓少钧赶紧问他:“王前辈,你是什么时候进入茶楼的?”
王松讷讷道:“我就是跟着你进去的。”
看他的神色,应该是对自己的表现不甚满意,但一见邓少钧身上污泥比自己多,在四人之中,自己姿势算是最好的,不禁恢复了怡然自得的神态。
扫了杨舒广一眼,拱手行礼:“这位应该就是历兴门的杨舒广长老吧?”
“正是在下,见过浮生洞主,王松道友。”
两人非常客气地把该有的礼数给交代了。
“看来,还是杨兄技高一筹,破了这个麻烦得要死的阵法。”
杨舒广脸色一红,倒是不敢冒领功劳,喃喃地说:“不是我破的阵法。”
“啊,不是你?那是……”
两人不约而同地把眼睛投向邓少钧。
难道是……
李菲忽然忍不住抿嘴一笑,朝邓少钧一努嘴。
就是……
对,是他。
这么可能?王松尴尬地站着,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自己与杨舒广,都是金丹境,虽然阵法之事,不是主业,但也比一般人懂得多,但都破不了阵法,竟然被一个筑基境的人给救了。
这小子竟然还说要跟随我一起修行。
而且我还给拒绝了。
……
邓少钧见他们俩都看着自己,忙摆手,谦虚地说:“不打紧的,不打紧的,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这话不说还好,王松和杨舒广,听来就像有人直接扇耳光。
小事一桩?
老夫搞得灰头土脸,连弟子都丢了,你说小事一桩?年轻人,不要那么嘚瑟,低调点好不好?
李菲见这两老头脸上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忍不住多看了邓少钧几眼,眼中含笑,脸上却沉稳得很。
修为,她是没邓少钧高,礼数,却比他懂。
这个场合说“小事一桩”,可不是敬老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