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计划还在有序的进行着,昭明守在消息的中心东方楼,时时的观察着动向。</P>
“先生,不好了,”这天一大早,宋正爬上了阁楼,叫醒了他。</P>
“出什么事了?”昭明睁开眼睛,有人帮忙之后确实轻松了不少,至少能睡个好觉了。</P>
“秦国的官员,将咸阳市场上贩卖茅草的商贩全部抓起来了。”宋正说,“所贩卖的茅草也一并收缴走了,就和您预料的一样。”</P>
“这样啊,”昭明坐起来,“后续呢?”他问。</P>
“这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宋正说,“还不知道秦庭会怎么反应。”</P>
“知道了,那管皿那边呢?”昭明问道。</P>
“管大人正在想办法从秦国的监狱里捞人,”宋正回答,“我们的人混在商贩里炒作价格,被抓起来的也不少。”</P>
“什么?”昭明听后,赶紧起来穿衣服。</P>
“先生,要去哪?”宋正问道。</P>
“去找管皿,”昭明说,“走,快去。”</P>
“管楼主,管楼主恕罪,”昭明带着宋正,一见到管皿就跪下了。</P>
“先生这是何意,快快请起。”管皿扶起昭明。</P>
“楼主,楼主为了我们楚国的事情,竟然冒了如此大的风险,我心中实在有愧。”昭明说。</P>
“先生不必多礼,”管皿说,“快起来吧。”</P>
“对不起,管先生,”宋正跟着说。</P>
“没事,我们在秦国有关系,能想办法的,”管皿说。</P>
“秦律严谨公正,也可以用关系办事吗?”昭明不解的问。</P>
“秦国吏治的所谓清明只是相对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没有什么事是真正公正的,”管皿说,“再严格的刑罚,也没有办法使人违背自己的本性,先生放心吧。”</P>
“是,”昭明站了起来。</P>
“没想到,事情果然如先生所料啊,”管皿说,“我自诩头脑过人,原来只是以前没有见过高人而已,惭愧惭愧。”</P>
你只是少了点几千年积攒下来的经济学常识,在这个年代你已经很秀了,昭明心想。</P>
“先生之才,出于我之上,而今之计,不知先生认为应当如何?”管皿问道。</P>
“先等等秦国的政令再看,”昭明说,“不会拖很久的,秦国的效率很高。”</P>
“好,”管皿行礼,“但依先生。”</P>
几人说完话,管皿联系赎齐国商人的事情去了,昭明和宋正则在东方楼等着消息。</P>
“先生,您猜秦国会怎么反应?”宋正忍不住好奇,他问昭明。</P>
“也许会采用最强硬的手段,直接处罚炒价的商人,宣布茅草完全没有价值。”昭明推测道。</P>
“这样,我们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宋正着急的说。</P>
“急什么,你忘了炒作茅草本来只是面子上的事情了吗?”昭明提醒他,“买粮食的事情怎么样了?”</P>
“秦国这么大,一时间还没有周转开,”宋正说,“现在要是停下来,等于是前功尽弃。”</P>
“没关系,”昭明安慰他,“粮食的事情还没有周转开也许是件好事,这说明一时间这件事情还掀不起什么大浪,暴露的风险小。”</P>
“先生,您心态真好,”宋正佩服的说。</P>
那是,毕竟经历过高考和事业编考试,过了两次独木桥了,但凡心态不好,早摔下去了。昭明无奈的想。</P>
外出的管皿很快就探查到了相关的消息,他赶快把发生的变化告诉昭明。</P>
“先生,秦国收缴了商人手里的茅草,并且准备以统一市价收购市场上已经售出的茅草。”管皿说。</P>
“还有呢?”昭明问道。</P>
“被放出来的商人还被告知,秦楚今年不会打仗。”管皿说。</P>
“为什么会这样说?”宋正不明白。</P>
“这样需求就不存在了,”昭明告诉他,“没有需求自然就没有价值。”</P>
“啊?那怎么办?”宋正问,“先生,这和你推测的不一样啊?”</P>
“确实,”昭明说,“不过,这是好事。”</P>
“为什么?”宋正问道。</P>
“官方的收购,虽然可以平抑物价,但这也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了,这东西是有价值的。”昭明说,“并且还是以国家信誉背书的官方定价,这不比任何流言都更加管用?”</P>
“有道理,”管皿一边思考,一边点点头。</P>
“秦楚今年是肯定要开战的,”昭明继续说,“不过这条停战的流言可以利用,烦劳管先生派手下,先在周边郡县将这个流言扩散出去。”</P>
“好,”管皿说,“有这条流言,正好可以告诉农民,今年不需要囤积那么多粮食,买粮的事情也能顺利许多,先生真是厉害。”</P>
啊?还可以这样?其实昭明的想法更多的是制造政治管理上的混乱,他的心到底还是没有管皿这个职业商人那么黑。</P>
“唉,对了,”管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P>
“怎么了?”昭明问他。</P>
“秦国不是在买茅草吗?”管皿说,“那干嘛不多卖一些给他们。”</P>
“你难道想?”昭明看着管皿。</P>
“茅草这东西,哪里没有,”管皿笑着说,“周围的郊外多的是,不够了,割点狗尾巴草不也是一样的吗?”</P>
大哥,黑还是你黑,昭明心想。</P>
“可是,这样,不是会让您的手下再次至于危险的境地吗?”昭明问道。</P>
“对啊,对啊,这多不好意思。”宋正跟着说。</P>
“先生不必多虑,同一个错误我是不会犯两次的,”管皿说。</P>
“那就好,”昭明说。</P>
“这回多谢先生指点,”管皿行礼,“若不是您提醒,说不定真的就到此为止了。”</P>
“不至于,不至于,”昭明挥挥手。</P>
“先生,他也太黑了,”管皿行礼离开之后,宋正悄悄的和昭明说。</P>
“非常时期,这也是无奈之举,”昭明对宋正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