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怀疑自己长个了的凌云子。躺在短了一截的羊皮褥子上,越想越觉得奇怪,为什么小师叔三人都是突然就修炼大成的。</P>
小师叔是发生了那件怪事后,从山里回来就将太玄经修炼大成的。</P>
两个整天油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小师妹,又是怎么回事?</P>
不行,看来得找两个小师妹喝喝茶,聊聊天了。</P>
于是第二天,凌云子就带上瓜果糕点和酒水,去山里拜访小师叔三人了。</P>
酒水见底,糕点空盘,瓜果只剩一地皮,也没问出啥有用的东西。</P>
师叔师妹们吃饱喝足,也不管凌云子,一眨眼就不知道又跑到哪里折腾去了。</P>
凌云子收拾好桌椅,清理好垃圾,拎着个空篮子,斜靠在山崖边的一棵小树上看着天边迷人的晚霞,迎着萧瑟的秋风,觉得自己这个掌门当的太难了。</P>
再美的风景,盯着看的久了也会觉得没啥好的,反而感到眼痛脖子酸。</P>
凌云子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一低头发现脚边竖着一块木牌,上边写着两行歪歪扭扭的字:“千万别吃,果子有毒”。</P>
不用想,这辨识度奇高的字迹,除了小师叔,别人还真没脸写……</P>
凌云子看了一眼脚下的牌子,又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果子,随手摘下一个,搁自己的道袍上蹭了蹭,就大口吃了起来。</P>
“嗯,味道不错,水分也很足……”凌云子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咕哝着。</P>
吃完后,凌云子满足的抹了抹嘴巴,刚想捋一捋胡须,不料腹中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然后眼前一黑,连篮子带人一起掉到了石崖下……</P>
粗心大意的小师叔师徒三人,也许以为凌云子已经回去了,也许根本就玩的太尽兴忘记了。天黑后,就各回各屋了……</P>
索性山崖只有三丈来高,凌云子本人也算得上是武学宗师,筋骨坚韧也没有什么损伤,不过鼻青脸肿一场是免不了的。</P>
可怜那已经痛晕过去的凌云子就这样四仰八叉的躺在山崖下过了三天三夜。</P>
凌云子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全身都被一种黑糊糊的散发着恶臭的东西覆盖着。</P>
三天时间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风干龟裂了。若不是两个鼻孔还漏在外面,估计就和田边那不小心一头扎进牛粪,然后又被太阳暴晒三天的蛤蟆一个下场。</P>
从那堆“牛粪”,准确来说还不如牛粪的脏东西上站起来。</P>
凌云子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又看了看一身恶臭的自己,捡起不远处的篮子,换了一个稍远的偏僻角落又静静地躺下了。</P>
夜半时分,凌云子才拎着自己心爱的小竹篮,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P>
摸黑打水,泡了一个时辰,又洗了一个时辰,换了三次水,才将自己洗的勉强不再嫌弃自己。</P>
弄完一切的时候,外边天色已经大亮了。</P>
换了套干净的衣衫,凌云子习惯性地捋了捋胡子,只是此时却摸了个空。</P>
凌云子一激灵,心感不妙。摸索着拿过铜镜一看,果然陪伴自己三十多个春秋的山羊胡不见了。</P>
哐当一声,铜镜落地,连个凹槽都没有磕出来。可凌云子的心却碎了一地,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完整了……</P>
站了盏茶功夫,凌云子咧嘴笑了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P>
“呵……呵,呵呵……我一定是在做梦,对我一定是在做梦。”凌云子说着便向床铺走去,蜷腿躺在自己心爱的羊皮褥子上,逼着自己睡去……</P>
日上三竿,凌云子的住处传来杀猪一般的嚎叫。</P>
因为再次捡起地上的铜镜时,凌云子竟然发现镜子里竟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面容竟和三十多年前刚刚及冠的自己一模一样。</P>
等凌云子回过神的时候,师叔师兄弟(师姐妹),已经挤了满满一屋子。除了那些出门云游的和某些隐居的,基本上能来的都来了。</P>
一个个也像见鬼了一样盯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P>
最后人群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老道士佝偻着腰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围着凌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间沟壑交错的脸上老泪纵横。</P>
“苍天有眼啊,没想到我玄云门时隔二百年,还有人能重临登仙路,哈哈……哈哈哈”白发道人浑浊的眼中突然精光四射,畅快大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