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吾怒道:“你也是读书人!”
“我并非腐朽顽疾!”
“够了!”
朱元璋看着下方又要争吵,他有些头痛。
“今日不是说科举的事,诸卿所言,咱自会思量。”
“如今朝廷所实行之荐举,也是权宜之计,咱知道宋夫子想说什么,咱也知道咱的御史大夫在说什么。”
朱元璋语气平和,但在这件事情上却丝毫没有放松。
“只有宋先生所言:贤与不贤,只在评判一人之手……”
他语气微微停顿。
刹那间,众人只感觉这大殿内,出现一抹微妙之感,不少人将视线甚至投注在了前方,两位丞相身上。
“哪有什么不贤?都是贤臣!”朱元璋忽然开口,“更何况,诸位都是为国办事。这些年选拔出来的人才,咱也都看在眼里。”
有了圣上的肯定。
这朝会的局面当即放松下来。
宋濂面有不甘,刚要开口。
却不料此刻,一直没有说话,淡然的看着全场的两位丞相。
胡惟庸终于开口,“陛下,臣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解释清楚。”
“臣如今是左相,得陛下看重,掌政务。右相掌人事,更何况,右相还兼任右御史大夫。”
“这当朝之上,谁敢说贤与不贤,全在一人评判?”
“至于宋夫子所言……”
刚巧。
说着,胡惟庸看向一边。
很快,就有臣子怒喝道:“陛下,我知道这宋夫子为何在今日提出科举,怕是因为其子宋其孙宋慎,至今或在外做官,回京闲置。”
“其要重开科举,摆明了是想给自己的子孙谋一个好官职。”
其话音刚落。
宋濂当即震惊当场,还没等他说话。
却见那声音再度响起,“可宋老夫子,您为子孙的拳拳之心,也没必要去诬陷他人。更何况,丞相早就上书,如今中枢舍人的位置还空着,宋可为中书舍人。”
“若真如您所言,只凭个人喜好选拔官员,丞相岂会上书你的儿子做中书舍人,谁不知这舍人乃清贵之职,需要辅佐丞相。这个职位,您难道还不满意?”
“你……”宋濂双目怒睁,气的身体发抖。
他一生清廉,门生遍布朝廷,自己也在大本堂教导皇子皇孙,更是太子师。
早年圣上处理政务,有所不解,还要向他请教典故。
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被人这么诬陷过。
当即就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老夫岂能是为了个人私利?”
“那便是下臣的错了。”说话的正是中书省左司郎中李佑。
“不过宋夫子也是两浙人。这科举一旦开启,宋夫子、刘夫子等国朝德高望重的先生们,怕是要出考题吧?”
“到时候,非是宋夫子等人私心,而是不论如何,几位夫子的门生故旧,在东南一地求学的学子,总是要占不少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