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渊一言不发。
“砰!”的一声!
赵庭一拍惊堂木,气氛瞬间就变得紧张而急促。
“之前都说了,再像以前那样一言不发,而是根本没用了,现在,本官就直接宣判你的罪行!”
一边说着。
赵庭看向沈立本、以及陈宁,三人眼神对视间。
前者轻轻点头,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状纸。
“苏贵渊,你小罪无数,大罪有三!”
其声音铿锵,根本不是在审,而是真的在判!
“罪一、此前身为宝钞提举司改制之后,钞镜院第一任院使,本应身负皇命,为君分忧。”
“然而你在钞镜院内,却排除异己,不尊上命!屡次将中书省的批示视如废纸,朝廷从吏部和御史台调任数位官员,成立钞镜院监钞司!”
“本应监视钞镜院上上下下,但唯独监视不了你,这才酿成了你偷取新钞印版,阻挠我大明宝钞国之大计的大罪!”
“独揽大权,肆意妄为,不顾我大明律法,损害朝廷威严,侵吞宝钞,谋取私利,上负皇恩,下负黎民,不忠不义!光是这第一大罪,就足以判你活剐之刑!”
其语气铿锵。
惊堂木再度一拍!
刹那之间,四周衙役愤怒昂扬之声,不绝于耳。
“活剐!活剐……”
赵庭大手一挥,意气风发,仿若此次真的在定罪,此罪一定,只要都结束,这朝政再无忤逆上意之辈!
“大罪之二!”
“身为院使,四月二十三那夜,你前去铸币司偷取宝钞,却最终被铸币司大使金景仑发现。你担心罪证被揭发,第二日就立刻利用院使之权,以权谋私,将其赶往陕西!”
“这也就罢了,却不料短短数月,趁其回程之际,你又担心罪证被揭发,所以暗自派出凶徒,买凶杀人!”
“此第二罪,国朝命官,为隐瞒罪行杀害另一命官……”
“可谓罪大恶极!此举若不严惩,我大明官场还有未来吗?”
“定判你斩首之刑!”
其话音刚落,眼看着苏贵渊抬头,似乎要像以前那样争辩。
但他根本不给苏贵渊机会。
“大罪之三!”
此刻,在角落处,不仅是来自三法司的书吏在记录,甚至连毛骧派来的人,也在记录。
而且每写完一封,还要抬起头,看看他们的神态,语气,随后便小心翼翼的装进信封,放在一旁,很快便有人将其拿起来,朝着堂外而去。
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赵庭继续勃然大怒道:
“大罪之三:”
“你为五品院使,犯了重罪之后,屡次抗拒审问,隐瞒幕后主使!致使国朝损失无以计数,还利用子嗣,在大本堂准备蛊惑圣上。”
“此不仅是视国朝法度于儿戏,更是欺君!幸亏圣上火眼金睛,这才没受欺瞒。”
“不过此罪之后……”
赵庭手指猛地朝着苏贵渊指去,用意已经极其明显!
“不仅是你要受那活剐斩首之刑,连带着你那蛊惑君王的子嗣,也要追责问斩!”
唰!
此话一出。
苏贵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他骤然抬头。
之前屡次的审问,他已经支撑不下去,差点就此认了。可就是因为怕波及妻儿,所以强撑。
而今日,看到那些因为自己,而被波及的他人,他也心怀不忍,只感觉心头沉重。此次来,也是清楚圣上势必要在年关之前结案,所以他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