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雪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关窗户,猛地眼前花了下,她揉揉眼睛细看,只见院子中金光和柳随风又出现了,他们拼命地抡斧挥剑,好像跟谁有仇似的,劈呀砍呀,剑剑带风,斧斧生威。
她的眉头拧成了疙瘩,道:“这二人有病,还有完没完?算了,不让小石头和他们同样疯了。”
话音刚落,谢小石就凑到了她的身边,道:“雪儿姑娘,你方才说什么?”
东方雪吓了跳,连忙挥手道:“快去读你的书!甭管那些了!”
谢小石却伸头往窗外看了眼,猛地拍了下额头道:“哎哟不好!我得和他们同去练,免得落后!”说完,他急匆匆地下了楼,直奔后院而去。
东方雪双手交叉,看着他的背影,连连摇头。
谢小石来到后院,拔出腰间的牛腿胫骨样的黑色双刀,叹口气道:“练功,吾所不愿也,读书,亦吾所不愿也,二者不可得兼,舍读书而取练功者也!”说完,他猫头鹰似的怪叫了声,冲入院子正中,挥舞双刀,杂乱无章地乱砍起来。
他心里想到哪儿,刀就跑到哪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时而曲线,时而直线,连劈带刺,全无招式。
蓝儿站在窗前,拍手叫道:“大人快来看!那几个家伙又练起来了!”
于谦搁下书本,来到窗前,凝视了足有柱香的工夫,沉吟道:“此旷世奇才也!我大明万万不能错过此等样人物!”说完,他三步并两步走到桌边,拨开书本,取出几张雪白的信笺,提起笔来,“刷刷刷”写了几行字,又想了想,把纸揉成了团,扔进了废纸篓。
不知劈了多久,谢小石直腰酸背痛,自语道:“这么砍真没劲,不如——”他的目光转到了柴房哪儿,不由眼睛亮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柴房前,手起刀落,砍断门锁,进入柴房,抱出成捆的木柴,堆在院中,然后又进去拿木柴。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院中的木柴就堆的像小山样高了,柴房内的木柴全让他抱出来了。
他看着面前的木柴,取出其中的根,立在地上,挥刀劈去,木柴从中间劈成两半,然后他又连挥三刀,直到把木柴劈成均匀的八瓣才罢手。
金光使了招“狮子摆头”,眨眼看见谢小石,顿时石化,眼睛瞪的铜铃般。他点了下头,又抡起板斧,来了招“刘海砍樵”,“刷”地向下劈去,不由暗自叫道:“咦?我怎么也砍起柴来了?”
他拨拉了几下脑袋,定了定神,深吸口气道:“看我的大罗周天三百六十斧!”说完,左脚向前迈出步,右手斧向前斜劈,而左手斧反刺回去,来了招“回头望月”,而后左脚立定,右脚高抬,猛地向前踢出,右脚刚落地,双斧就如两轮风车似的向下劈去。
金光左转右转,忽前忽后,两把斧子舞的像朵花似的。不知练了多久,他上下眼皮直打架,手中的斧子越来越沉,似有千斤之重,双手拎不起来,而两腿更像灌了铅似的,每前进步,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
他踉踉跄跄,东倒西歪走了几步,突然身子歪倒,倒在了井台边上,接着鼾声大作。
谢小石足尖挑起,踢起根木柴,飞在半空,尚打着圈,他就双刀向下划去,快似闪电,把柴劈成八瓣,而后再用刀背拨拉了下,将劈开的木柴打飞到墙角,“扑”地声落在地上,竟整整齐齐,不四下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