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紫云、东方雪、柳金燕三人,背倚着背,呈丁字形坐在木墩子上。柳金燕从腰间拿出块雪白的手帕,折叠成巴掌大小的长方形,放在耳边扇来扇去,然后她冲柳随风招了招手,道:“二哥,坐这儿来!”
柳随风双手放在背后,依旧笔直而立,纹丝不动。
柳金燕撇了撇嘴,便扭过头去,看着栅栏外面。龙紫云则胳膊肘枕在膝盖上,双手喇叭样张开,支住下巴,直直看着前方。
院子周围是块空地,有两条马路宽,再往外则栽种着成排的松树、柏树,长得有二层楼高,黑压压成片。
在距柴房两重院落远的地方,有间客厅,两层楼高,篮球场大小,厅内四角,点着胳膊粗的红蜡烛,桔红色的火焰烧起有巴掌大小,摇晃不已,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大厅内青砖铺地,对门的中间,左右两边各摆着排太师椅,在正中墙边,有个台子,客厅大小,半个膝盖高。台子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将台子铺满,直延伸到台子下两步远的地方。
在大厅门口,分左右立着个半人多高的褐色花盆,宽似锅盖,上面各种着株半人多高的夹竹桃,枝干拇指粗细,叶片似小孩的巴掌。
大厅内,有四个人。
其中玉虚道长坐在右边首张太师椅上,谢小石坐在次张,龙振星坐在第三张太师椅上。三张太师椅并排贴着放,玉虚道长和龙振星,分别坐在谢小石左右手,并且用自己的胳膊,压住谢小石的胳膊。
谢小石低着头,耷拉着眉毛,抿着嘴,面色蜡黄,形似苦瓜。
玉虚道长和龙振星昂首挺胸,目若朗星,面泛红光,看着前方。
了空大师站在距谢小石三步远的地方,拄着九环锡杖,花白的眉毛向下垂去,在谢小石面前走来走去,每走几步,便用九环锡杖砸向地面,发出“咣咣”的砸砖声,并且锡杖上九个手镯样的铜环,也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
了空大师在谢小石面前来回走了几圈,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面朝着谢小石,单掌合什,立在胸前,道:“阿弥陀佛!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谢施主,你觉悟吧!”
谢小石抬起头,伸长脖子,眼睛睁圆了,咧着嘴,咬着牙齿,发出“咦咦咦”的声音,脸变成了猪肝色,额头和脖子青筋凸起,像蚯蚓似的爬着。
他的双臂像蜜蜂的翅膀似的抖个不停,肌肉隆起,像小山丘起伏不定。他坐得太师椅,摇晃个不停,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他身边左右两边坐着的玉虚道长和龙振星,气沉丹田,以马步的自上坐着,两眼直视前方,抿着嘴,他们的左右胳膊,分别雅座谢小石的胳膊上,如同山石般。
谢小石双臂搭在太师椅扶手上,左右摇个不停,幅度像蜜蜂抖动翅膀,并且不时往上抬,刚抬起半个拇指高的距离,又“啪”地声落下,并且连带着太师椅也左右摇晃。
约过了两三次喘息的工夫,只听“咔啦”声响,太师椅的扶手从中间断成两半,接着,太师椅的腿,又“哗啦”声折成两半。
三张太师椅像倒塌的房子似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