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拨算盘的中年人站在厢房门外,敲了敲门。
楚含烟竖起耳朵,道:“请进!”
中年人推开门,走了进去,看了看屋内,冲楚含烟弯腰拱手道:“教主,马车准备好了,要不要出发,去教中总部?”
楚含烟抬头看了看中年人,道:“有劳张长老了。谢大哥从这儿什么都没得到,必不甘心。那就请左护法驾着空车,往南走。我改扮装束,独自去教中总部。”
左护法连连点头,冲楚含烟弯腰拱手道:“教主神算,我等不及。”随后他又倒吸口气,道:“教主,此去教中总部,路途艰险,教主独自出发,恐有不测。不如请张长老驾车往南,引开姓谢的那小子,属下护送教主,前去总坛。”
楚含烟摆了摆手道:“左护法,您老一贯驾驶那辆马车往来出入,人都熟识了,若贸然换个人,岂不惹人疑心?还是照原来计划行事!”
左护法无奈地点点头,退后了两步。
张长老上前步,拱手道:“教主,莫如属下护送您去总坛。”
楚含烟摇头道:“不必。张长老,最近瓦剌与大明宣战,京中之事极大极多,你坐镇于此,片刻也不能离开。还是我独自去教中总部吧,就这么定了!”说完,她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半盏茶的工夫后,两匹黑色的骏马,拉着辆黑油漆的黄花梨木马车,由名身穿青衣的老者驾驶,向城南跑去。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从客栈的后门,走出个身着灰布长袍的人,头戴斗笠,遮住半张脸,向北边走去,此人身材高挑,腰如柳枝,正是楚含烟。
她出了北门,沿着官道,直往前走,沿途人往来稀少,也没人注意她。
她眼睛眯成条线,嘴巴向上撇了撇,加快了脚步。
走到日头偏西时,来到了处三岔路口边,有条小路,通向西北处的山脉,弯弯曲曲,上面覆盖着没过膝盖的雪,只有偶尔几处脚印踩过,左右两边是大片雪地,白茫茫的,树枝被大雪压弯腰。
她的脸被冻的通红,将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几口气,跺了跺脚,提起口内力,如燕子似的向前飞掠而去,脚步点在别人踩过的地方,落地无声。
她跑出几箭地远后,回头看看,空空无人,而雪地上也未留下她的脚印,不由嘴巴向上翘了翘,弯起像月牙儿,埋着头,继续赶路。
她走到日落西山时,已到了山脚下,穿过了数个村镇,沿途也未休息,此时的她,额头渗出层汗珠,“呼呼”喘着气。
大山连绵起伏,望不到头,高耸入云。
她看着大山,思忖了片刻,咬了咬牙,顺着谷口,走入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