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平此时正从大厅内出来,见状跺了下脚,拍了下手道:“咳!老夫片刻不在,竟出现这种情况。含烟,还能听见王伯的声音吗?”
他拉长了脸,嘴巴嘟嘟着,胡须向上翘起,脸上还有块指甲盖大小的血印。他左手拎着个青瓷酒瓶,右手拎着只烤羊腿,烤的金黄,“滋滋”往外冒油,还冒出阵阵白气。
他抿了口酒,咽了咽唾沫,“嘿嘿”直笑。
玉空道长手拈胡须,昂首挺胸,连连摇头道:“不然!郑头陀若是依前之法,继续用达摩棍法封锁对手,勿得变招,则胜负未可知也!”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工夫,紫铜棍离楚含烟腰部,不到半个胳膊远的距离了。
楚含烟提了口气,腰肢突地向侧后扭动,身子如树叶般向外斜着飘去,与此同时,她右手挥剑,斩向紫铜棍,剑似流星,在它后面带出了成串的剑影,亮白成片,组成扇形。
“当!”地声,剑击在紫铜棍上,击出串火花,溅开有脸盆大小。
楚含烟借着反弹之力,向外飘动的速度如离弦之箭,“嗖”地声,已飘出辆马车远的距离。
头陀僧手中的紫铜棍被剑击中,滞了下,就在滞的霎那,楚含烟已飞出重重棍影,在半空打了两个滚儿,落到地上。
她面如金纸,额头渗出黄豆粒大小的汗珠,连喘了几口气,调匀呼吸,看着头陀僧,缓缓道:“郑头陀,何故变招,若是依前之法,本教主岂不是笼中之鸟?”
谢小石点了下头,暗自道:“这达摩棍的天罗地网罩,同俺的无忧刀法倒有两分相似。”
郑头陀愣了下,站直身子,将紫铜棍支在地上,他已汗流满面,像水洗似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凝结出几络条儿,前胸后背更是湿漉漉的,将衣服打湿了脸盆大小的块儿。
冷风吹来,他打个激伶,喘了几口气道:“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绝技,乃武学正宗,任你采用什么花招,都难敌洒家的少林七十二绝技。楚教主,看招!”
他举起紫铜棍,大步流星向前,来了招“力劈华山”,当头打向楚含烟。
楚含烟脚尖点地,向左侧飞出两个身位,疾似流星。
她不似先前那样,浮在半空,让郑头陀抓住机会,将其封锁在空中,动弹不得,而是飞出两步后,便又脚尖点地,身子再往前飞,并且在飞行的同时,“刷刷刷”连着劈出三剑,剑影晃动,似点点流星,打向郑头陀。
王伯平张开嘴,咬下块巴掌大小的羊肉,嚼得满嘴流油,满面红光,频频点头道:“本教飘影剑法,岂是山野村夫能够理解?”他两眼闪闪发光,又抿了口酒。
楚含烟每飞出几步路,便又落地,脚尖点地,又飞身而起,疾似流星,围着头陀僧转圈。
眨眼工夫,已转了三圈,身形渐渐连成了条白线,并且不是剑光闪动,星星点点,打向郑头陀,越来越密,如同下雨样。
郑头陀倒吸口气,下蹲马步,将紫铜棍横在胸前,来了招“达摩铁门栓”,左右横扫,上隔下拦,并且每挥出几棍,便向左侧挪动半步,又蹲成马步,左右拦击,眼观鼻,鼻问口,口问心,不看四周。
谢小石眉头拧成疙瘩,双手托着腮帮子,蹲在地上,道:“楚姑娘还要多加学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