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村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他们说说笑笑着打薛若冰附近路过。
薛若冰倚着大槐树,仰面朝天,眼睫毛闪动着,眼中蒙上层水雾,两三次喘息的工夫后,一滴晶莹透亮的泪珠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淌下,洁白如玉的面庞发出莹润光泽。
她两眼直直看着天空,嘴唇咬了又咬,足看了有柱香时间,她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此时两眼已红肿的像个核桃。
她转过身去,甩了下手,向西边飞奔而去,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队伍直逛到掌灯时分,才各各散去。
王振回到自己的住所,解下金盔金甲,披上大红锦缎,尽管面色灰黑,疲惫不堪,可是依然像打了鸡血似的,在客厅内走来走去。
客厅有半个篮球场大小,青石砖铺地,正中摆着张黄花梨八仙桌,上面放着南宋龙泉窑的白瓷茶壶、茶碗。大厅左边是道白色的屏风,右边摆着两对青瓷花瓶,一人多高。
厅外站着些红衣宫人,低头垂手而立。
他转了有两柱香的时间,双手放在背后,抿着嘴,点了点头道:“今儿个满朝文武,就谢小石说了句人话!”他眉头向上挑起,“嘿嘿”一笑,挥了挥手道:“来呀!把东西给仙长送去,也算咱家给他的回报!”
在墙角的茶几上,放着个锦匣,书包大小,抱着红绸。
有名东厂侍卫上前,冲王振弯腰鞠了下躬,双手捧着锦匣出去了。
王振眼睛眯成条线,五官拧成了包子样,鼓着嘴发出阵“嘿嘿嘿”的声音道:“希望这礼物,仙长能满意。”
在北城那家客栈二楼的间客房内,灯光昏暗,屋内站着三人,正中一人六十余岁,身着道袍,面对窗户而站,手拈胡须看着窗户外的黑色夜景,此人正是玉空道长。
站在他身后的分别是费恩和上官云。
费恩看了看上官云,上前一步道:“大哥,真没想到姓谢的那小子今天竟帮咱们说话!”
玉空道长嘴巴抿起,山羊胡一颤一颤,半眯缝着眼道:“今天满朝文武,就那姓谢的说了句鬼话!”他的驴耳朵支楞起,拨拉了两下,嘴角挂出丝冷笑。
费恩和上官云倒吸口气,身子向后晃了晃,互相看看,抬起手道:“大哥,这个——”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阵“梆梆梆”的敲门声,费恩和上官云连忙住嘴不说,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警惕地注视着,猛地拉开门。
门口站着几名东厂侍卫,领头的双手捧着个红布包裹的锦匣,低着头,耷拉着眼皮道:“这是厂公送给仙师的礼物,还望仙师收下,不成敬意。”
他把锦匣交到费恩手中,便转身走了。
费恩手捧锦匣,退回屋内,上官云则关好房门,三人目光一齐打量着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