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石像滩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众人目光全转向他,似道道利箭。
皇帝愣了下,转向谢小石道:“谢爱卿,你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王振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谢小石直眨眼。
谢小石缩成一团,在地上晃来晃去道:“陛下,小臣什么也没发现。小臣但是在外面巡逻,不在现场,陛下是知道的!”
“哇呀呀!”杜一平眼珠子几乎从眼眶中跳了出来,飞身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双手掐着谢小石的脖子使劲地摇,嘴里直叫:“要说实话!说实话!”
谢小石打鸡血似的跳起来,手舞足蹈道:“这就是实话!难道你们非压我说亲眼看见玉空仙师作弊,才算实话吗?”
皇帝摆了摆手道:“杜壮士稍安勿躁,你且退下,朕自有主张!”
杜一平、谢小石都退了下去。
皇帝站起身,甩了下袖子道:“关于玉空仙师作弊之事,纯属妄加猜测,无稽之谈!以后众人不得再提及此事!祭天大典结果保持不变!散会!”说完,转身向外走。
英王急走两步伸手道:“皇兄,不可如此轻率!”他满脸焦急之色。
皇帝斜眼瞥了下他道:“你轻率还是我轻率?”说完不顾而去。
玉虚道长身子向后晃了晃,满眼泪花喃喃道:“似如此,贫道还干个什么劲?走罢!走罢!有玉空,没玉虚!有玉空,没玉虚!”他脚步踉跄着向外走。
众文武也是连连摇头,一言不发出了大殿,向宫外走去。
王振弯腰似蛤蟆,一溜烟跟着皇帝。
他们穿过几重宫殿,来到景德宫前,皇帝突然停住脚步,扭头道:“这个玉空道长是怎么回事?怎么引起那么大反响?”
王振低头沉思片刻道:“老奴不知,不过据说玉空仙师也曾是武当中人,是现任掌门玉虚道长的师兄,后来不知何故离开了师门。咳!这都是武当派内部事务了,详情老奴也不知。
不过老奴揣测,这总免不了争权夺利,许是那玉空道长争夺掌门失败黯然而去——”
“呣!”皇帝定了定神,点了点头道:“他有别的劣迹吗?”
王振连忙道:“这老奴不知。”
皇帝沉思片刻道:“似如此,也可将就。不过朕见武林盟对玉空仙师成见极深,朕想还是不要触了武林盟这个霉头,这玉空仙师还是暂且搁置,如何?”
王振连忙弯腰道:“陛下高见!”
乌云满天,凉风阵阵。
英王回到府邸,在客厅内来回转,像斗鸡似的又蹦又跳,他举起景德镇官窑出产的青瓷茶碗,高举过头顶,“啪”地摔在地上,砸个粉碎,茶水四溅,额头青筋直跳道:“咋就不灵?咋就不灵呢?”
王府的下人连忙弯腰低头,连退几步,双手下垂,大气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