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后半夜,才“咕咚”声倒在地上,从腰间解下水袋,抿了几口水,又从包裹中拿出个干饼子,吃了几口,甜甜睡去。
当大漠的第一缕阳光照到她额头上时,她睁开眼睛,清澈透明,坐起身来,看了看四周,依然是黄沙漫天。
她用手背抹了抹嘴巴,又喝了口水,吃了半个饼子,起身接着赶路,依旧是从早走到晚。
如此连走了五六天,她终于走出沙漠,来到片绿草地。凉风阵阵袭来,令她心旷神怡,走在绵软的草地上步子也轻快了许多,比在沙漠上行走快了一倍也不止。
她走出十里地,发现前面有个二人宽的小河沟,便走上前去,双手捧起水,往脸上喷,水花四溅。
须臾,她洗净尘土,又容光焕发,她用手抹了抹马尾辫,使它又光又亮,便扎好头巾,继续上路了。
走出没几十步远,忽然听见声尖锐的呼哨,直冲云霄,如火车鸣笛,前面出现队骑兵,呈扇形向她包围过来。
这队骑兵头戴羊皮毡帽,耳边垂下两条白绒,迎风飘荡,伸穿白色羊皮袍,手举弯刀,“哟哟”叫着跑了过来。
薛若冰倒吸口气,身子向后晃了晃。
每名骑兵相距有辆马车远,排开有两条街长。
领头的三十余岁,面皮泛黄,尖嘴猴腮,头戴黑色貂皮帽,两耳侧垂下两条灰褐色貂尾巴,迎风飘摆,身穿白羊皮袍,足蹬黑色牛皮靴,披着黑色天鹅绒大氅,像旗子样飘起,猎猎起舞。
骑着匹白马,浑身雪白,无一根杂毛,油光发亮,人称“照夜白”,来人正是秃鲁火得儿。
他像阵风似的跑到距薛若冰两辆马车远的地方,勒起马缰绳,“照夜白”“唏溜溜”叫了一声,扬起前蹄,抬起有人多高,摆了个“一步登天”式,而后“叭嗒”声,双蹄落在地下,晃了晃耳朵,站在原地不动了。
秃鲁火得儿绿豆眼乌溜溜转了一圈,嘴巴咧开像黄瓜,脸上像开了朵花似的道:“冰儿!真想不到是你?这些天你去哪了?你们的教主急的天天骂人!”
薛若冰低下头,沉默不语,但手心却出了把汗,心里“咚咚咚”直打鼓。
秃鲁火得儿直起身笑道:“好吧!快跟我回大帐吧!”他打了个响指,有人送上匹无人骑乘的黄骠马。
薛若冰飞身上马,向西跑去。
直到日落西山,草原上已黑乎乎一团了,也未到营地,但见前面火光闪烁,星星点点,越往后越密集,几乎连成了片,灯火通明。
他们足足又跑了好几柱香时间,几乎已到了后半夜,才赶到大营。
此时的大营,大部分灯光、火光已熄,又变得黑沉沉,只有中军大帐还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秃鲁火得儿见状,摇摇头笑道:“这些天,大哥真是彻夜不眠不休!”他扭头冲薛若冰道:“冰儿,不如先回你的营地歇息会儿,再去见你们教主如何?”
薛若冰摇了摇头道:“不用!若元帅在办公,教主肯定在旁边,我们直接去见元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