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摇摇头:“为陛下大业,咱家算豁出命去了!”
东厂太监个个翘起大拇指,频频点头。
他们又翻过两道类似的山岭,来到处平地前。这里两山夹一沟,中间有条大路自西向东蜿蜒延伸,穿过那条沟,直通往前方。
两道山岭有几个摩天大楼那么高,有两三条街长,山岭光秃秃的,没有树木,山石林立,土地褐色。
沟中驻扎着个营盘,前后贯通,正好扎住沟头和沟尾,两端出口处有几个足球场长,各扎着排一人多高的木栅栏,木头有海碗粗,顶上削得如同笔尖。
在营门口还有座箭楼,两层楼高,用四根水桶粗细的木头撑着。
箭楼有座客厅大小,里面站着数名身披铁甲的士兵,手持弓箭,注视着外面。
营门口右边立着杆旗,三层楼高,旗帜半个房间大小,白底蓝边,中间有个车轮大小的圆圈,里面大书个“蓝”字,大旗猎猎起舞,迎风飘扬。
王振走到西边营门口半箭地远的地方,弯下腰来,双手捶着腰,“哎哟!哎哟!”直叫唤。
有名东厂太监道:“厂公,在这歇半日再走!”
王振白了他眼:“歇什么歇?直接去叫门!”
那名东厂太监“唉!”了声,小跑着走到营房门口,刚抬起手,守门的铁甲军士怒目圆睁:“口令!”
那名东厂太监愣了下神,挠了挠头,弯着腰:“啥子口令?你没见厂公驾到?”
“口令!”铁甲军士暴喝声,端起手中白蜡杆红缨枪,枪头对准那东厂太监,双眉倒竖,双眼圆睁。
东厂太监顿了下,眼珠骨碌碌转了圈,突地脑门发光,抬起手,指着这名铁甲军士,歪过脸来,嘴巴咧开像黄瓜:“这小子——”
“刷!”枪头直刺向他胸口。
东厂太监“哇!”叫了声,跳起半人高,连退两步,闪开长枪,掉头往回跑,跑了几步翻了个跟头,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到王振身边五步远的地方停住,抬起头时,脸已拉成了黄瓜条。
他大雨滂沱,扯着公鸭嗓子指着后面道:“厂公,他们居然问我要口令,没有还刺!”说着嘴巴撅起像鸭嘴兽,泪如雨下。
王振猛地晃了下,倒吸口气,将袖子挽在胳膊肘上,三角眼歪着,嘴巴歪到耳后根:“哎呀!活腻味了!咱家去看看!”
他抬起脚要往前走,谢小石弯腰拱手道:“厂公留步,之前厂公进大营不是如此?看来各营都这样,蓝将军大营有这些再正常不过了。厂公还是报个口令进去得了!”
王振倒吸口气,眼珠骨碌碌转了圈,收回脚步,转身到另外名东厂太监身边,手拢成喇叭状,盖住嘴,凑在他耳边发出阵叽叽咕咕的声音。
那名东厂太监眼睛瞪圆了,伸长脖子耸起肩,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发出“哎!哎!”的声音。
待王振说完,他弯腰躬身道:“遵命!”便飞步向别处跑去,临行前还拉走了几名东厂太监。
王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睛眯成条线,连连点头,脸上泛起红光,随后他又眉头拧成疙瘩,直咂牙花:“口令?咱家怎么会知道他的口令?这不为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