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领闻言大吃一惊,全抬头看着他。
他接着道:“从此突围,则敌军南北夹击,威力大减,而且我们也可凭借阳和口谷口这两座山包为屏障,阻止也先从河口和河道的兵马,大军可徐徐撤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据守东面的,乃瓦剌第一猛将阿礼不花,并且他的兵马要雄厚许多,仅次于河口和河道之兵。”
众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了咬牙:“即便如此,也要冲出去!和他们拼了!”
龙振星摆了摆手,“某已派人去大同郭敬处,请他发救兵,无需太多,只要几千人马,从东面阿礼不花部的背后进攻,两路夹击,定能突破重围!”
“什么?”众将领眼睛亮了起来,“龙将军已派人去请救兵了?实在太好了!”
有名龙家庄庄丁眉毛向上飞起:“诸位将军还不知道?龙将军已和那个阿什么花交过手,只一合就把他震落马下,并且单枪匹马冲出包围圈,写书派人求救!又单枪匹马杀回包围圈!”
“哦!”众人倒吸口气,身子向后摇了摇,两眼闪闪发亮:“如此极好!”他们互相看看,频频点头:“看来这包围圈也不难破!”
龙振星点点头:“今天不算,明天休息一整天,大家养足气力,后天辰时出发,与援军里应外合,突破重围!”
“好啊!”众将领双手举到空中,鸟雀似的蹦了起来。
龙振星站起身来,背对众人看着南边,眉毛拧成疙瘩,手托下巴道:“不知郭敬那里有何反应。”
太阳已坠下山崖一半,天空暗了下来,西边出现了片红色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大同城下,那名带着书信的明军将领,浑身是血,在城门前跑来跑去,口内直呼:“紧急军情!末将奉命求见郭监军!”
大同城门紧闭,吊桥高起。
守城的明军站在城门楼上,伸长脖子向下望了眼,撇了撇嘴道:“监军大人有事不在,将军有什么事说与我们,由我们转告监军大人也一样的!”
这名明军将领愣了下神,嘴唇发白,面色铁青道:“某有前锋龙将军与郭监军的亲笔书信,此等军机大事,尔等岂可轻易知晓?快快打开城门,放某进去面见监军大人!”
城头上的明军把头探出城墙,向下看了会儿,又缩回头去,猫着腰蹲在城墙垛口后,默不作声。
那名明军将领等了有三四次喘息的工夫,歪着头看着上面,见上面毫无动静,不由两眼圆睁,钢须乍起,“哇呀呀!”叫道:“尔等误了军机大事,军法从事!”
有名明军文官飞似的跑下城墙,来到城门洞里。
这里正趴着个人,头戴皂角帽,身披大红袍,脑袋直往城墙根上顶,身子晃来晃去像老鼠掏洞,正是大同监军郭敬。
这名文官冲他弯腰拱手道:“启禀监军大人,前锋龙将军派来的人已在外叫了许久了,若不接见,只怕不妥!”
“有何不妥?”郭敬歪着三角眼,吊着膀子,晃来晃去道:“他去了阳和口,定是遭了灾了,派人来求救。我哪有人去救他?不去!不去!把来人打发掉!”
说完,他脑袋还往城墙根下拱,似乎要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