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双刀上下飞舞,快似闪电,在林中划出了道道黑色的弧线,像是有条黑色的带子在林中穿梭,带子所过之处,不论是碗口粗细还是胳膊粗细的枝干,纷纷倒地。
不到半盏茶工夫,地上已经堆起了小山似的枯柴。
谢小石甩出把绳子,展开有好几辆马车长,拇指粗细,是用金绞丝制成,坚韧无比。
他用绳子捆住柴禾,拉了又拉,直把柴禾拉得极为紧密,方才罢手,然后打个结,背在身上。
这柴禾像小山似压在他肩膀上,几乎把他全身都遮盖住了,“滋滋”直响。
谢小石脸上绽开了朵花,背着柴向原地返回,他边背着柴走路,边吃着干饼子,摇摇晃晃。
当他走入沙地时,顿时整个脚都陷了进去,抬起脚时,则在地上留了个脸盆大小的沙窝,他回头看看沙窝,不由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气运丹田,飞步向前跨去。
他一步跨出了两辆马车远,柴禾在背上晃悠着,当他看到自己飘起来,脸上不由泛出红光。
“咣!”地声,右脚先落地,他正高兴着,突然右脚一歪,不但脚陷入沙地,而且还往下陷,直陷到了膝盖,背上的柴禾向后一歪,一下子好像有千斤之力往外拉。
他咬着牙拼命地想要稳住身形,但是下坠的力量越来越大,终于“咣当”声把他拉倒在地,溅起了满地的尘土。
谢小石满脸灰尘,吐了几口唾沫,爬起来背起柴禾,继续大踏步向前走。
这回他没有像来时那样轻飘飘了,而是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向前走,路上走走停停,整个食物吃光了,水也喝完了,他才走了一半的路。
他看着前方,不由眉头皱起,最后低着头,咬着牙,硬是向前走。
他前进的速度比来时慢了十倍不止,直到天已经黄昏了,他才赶到距驻地几箭地远的地方,这时他已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像个土人。
驻地外已燃起篝火,火上架着大锅,锅里沸水翻滚,冒出腾腾白气。
薛若冰和陆小翠围坐在锅边,看着那口大锅。
薛若冰不时地向山林的方向看,眉头拧成疙瘩,道:“怎么还没回来?”
陆小翠则双手托着腮帮子,呆呆看着,好像没听见她说什么似的。
当谢小石的身形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她猛地站起来,飞步迎了上去,如同飞燕,身后带了串青烟,几次喘息的工夫就已到了他身边。
此时的谢小石已汗流浃背,双腿筛糠似的抖,看见薛若冰,嘴唇哆嗦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薛若冰摇头叹了口气,飞步上前,解下他背上的柴禾,背在自己身上道:“你砍那么多干什么?”说话间,柴禾已落到她的背上,她身子猛地往下一沉,脚陷入沙地,身子也摇了两下,差点跌倒。
她咬了咬牙,挺直身子向前走,谢小石则“扑通”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