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帝眼睛不由黯淡下来,曹吉祥也叹了口气道:“尚书大人所说之人,咱家何曾没有想到。可是此人乃是大犯,如何能启用?”
刑部尚书叩了个头道:“臣愿以项上人头,保此人无事。为臣专门审理此人案件,结果发现,许多关于他的指控,都是不实传闻,似是而非!此人在大漠,不避苦寒,力保太上皇,可知乃我大明大大的忠臣,可以一用!”
曹吉祥微微点了点头。
景泰帝低头沉思了片刻,好半天才开口道:“去问问他,愿意吗?”说着,身子剧烈抖动起来,“咳咳咳”咳嗽个不停。
曹吉祥连忙跪地叩头,道:“老奴遵旨!”说着,他站起身来,看了四周,道:“陛下,此事极为机密,老奴以为,宜封口封舌。”
景泰帝连连点头。
刑部尚书和内阁首辅道:“曹公公只管放心去,我等留在这里,保守机密!”
曹吉祥先冲景泰帝弯腰拱手道:“多谢陛下!”随后又冲两位大臣拱了拱手道:“有劳二位大人了!咱家这就告退!”说着,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大殿内刮起股风,使他的衣袖向上飘了起来。
曹吉祥骑着高头大马,飞奔向天牢,他的后面,则跟了队东厂侍卫,也是个个都骑着枣红马,一路飞奔,马蹄声如炒豆子般传遍了大街。
人们纷纷伸头去看,但是只看见了他们的背影,就消失了。
这队人马来到天牢门前,翻身下马。
此时天蒙蒙亮,天牢大门紧闭,周围空荡荡的。
曹吉祥二话不说,走到门前,抬起手就敲门,“咣咣”的声音如同雷鸣,直冲云霄,甚至震得大门直跳。
眨眼工夫,门“哗”地声打开,从里面闪出名红衣侍卫,瞪圆了眼,厉声叫道:“谁大清早这么无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待他睁开眼睛一看对面的人,顿时汗如雨下,连连弯腰鞠躬道:“原来是厂公大人驾到,小的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他忙不迭地将大门敞开,冲里叫道:“厂公驾到,大家快来迎接!”
曹吉祥抿起嘴,摆了摆手道:“不必,带咱家去见那名要犯!”
这名侍卫连声答应着,将曹吉祥领入了院子。
天牢的统领飞似的跑出来,冲曹吉祥鸡啄米似的点头,道:“下官有迎曹公公。”
曹吉祥昂首挺胸,鼻孔向天,闷哼了声,这名统领便弯着腰,领着他进入石房,向最里面走去。
走廊黑沉沉的,这名统领拿出火折子,晃了两下,火折子发出“呼”地声响,燃起团拳头大小的火苗,顿时将周围照得通亮。
走廊两边,是青色的石壁,每隔段路,就有道铁门,大门紧锁,里面也是黑沉沉的。
统领边走边道:“曹公公,您这么大清早的,来此有何贵干?”
曹吉祥斜眼瞥了下他道:“咱家有机密大事,你休得打听,只管带路!”
“哎哎!”这名统领连声答应着向里走。
走到走廊的尽头,右边又出现条黑沉沉的走廊,向右拐去,走了几辆马车远的距离,来到个铁栅栏门前,这里正关押着谢小石和薛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