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首辅倒吸口凉气,颤颤微微道:“柳将军,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
柳随风横眉立目道:“这诏书上,缘何没有陛下的印玺?”
内阁首辅愣了下,低头道:“玉玺在司礼监掌印曹吉祥曹公公那儿,下官可什么都没有,只是草召而已。”
“哇!”柳随风头发向上竖起,牙齿咬得“咔咔”响,脸色铁青道:“竟忘了这个!”他飞步走出殿外,挥起手叫道:“速速将曹吉祥给本王找到!”
几名家丁抱拳行礼道声:“是!”便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曹吉祥像风似的跑过两重宫殿,回头看了看,见没有人追来,方才长出口气,连连拍着脑袋道:“哎呀,吓死我了!”随后他转过脸来,看着面前的处宫殿,顿时扭曲如麻花。
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走来走去,不停在咂着牙花,自语道:“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正在他转的时候,有几名东厂侍卫跑了来。
他们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边跑边不时地回头看,然后一头撞在墙壁上,头上起了个大包,“哇哇”直叫。
曹吉祥顿时耷拉下脸,猛地走上前,上下打量着他们,面沉似水,眼中似要喷出火。
这几名东厂侍卫正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猛地见到他,倒吸口气,纷纷站得笔直,目光炯炯有神看着前方。
曹吉祥鼻孔喷出团白气,扯着公鸭似的嗓子道:“慌什么?”他伸长脖子看了看东厂侍卫后面,没有任何人追来,不由额头刷下道道黑线。
东厂侍卫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来。
曹吉祥托着腮帮子,走来走去,走了几圈,猛地转身,厉声道:“给咱家冲上前去,活捉柳随风!”他“哇哇”叫着,两只手臂风车似的舞着,活像跳跃的青蛙。
东厂侍卫依然笔直站着,纹丝不动。
正在这时,有名身着红袍的太监从夜幕中跑来,看见跳来跳去的曹吉祥,声音响彻半个皇宫,连忙飞步跑来,双手连连摆动道:“曹公公噤声!噤声!”
“哧——”曹吉祥额头冒出层冷汗,脊背发凉,扭头看向那名太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那名太监三步并两步跑到曹吉祥身边,手盖住嘴巴,叽叽咕咕说了通。
他还没说到一半,曹吉祥脸就变绿了,浑身直哆嗦道:“他们要拿住咱家?”
那名太监连连点头道:“他们要公公的玉玺。”
“玉玺?”曹吉祥几乎掉进了冰窖,头皮发炸,直道:“若是玉玺没了,咱家也就没了!这下怎么办?怎么办?”他又原地转起圈来。
那名太监连声道:“曹公公快点想主意,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嗡!”曹吉祥头发竖了起来,像是挨了一榔头,站住不动了。
过了两三次喘息的工夫,他眼睛猛地亮起,叫道:“要去找陛下!”
那名太监连忙摆手道:“别去找陛下了,陛下不是驾崩,就是落入柳随风他们手中了!”
曹吉祥冷汗直冒,眼珠骨碌碌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