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获得自由身,阿春阿夏应该赶紧离开才是。</P>
阿春摇了摇头:“奴婢还是跟着姑娘吧。”</P>
秦微兰不由觉得有些好笑。</P>
这人,何时对自己如此信赖了?</P>
明明在青竹庄的时候,她还一口一个夫人地叫呢。</P>
罢了罢了,由她去吧。</P>
只要阿春阿夏不暗中联系陆淮,有熟人陪着其实也好。</P>
没过一会儿,阿夏满载而归,一头就扎进了厨房,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做出一大桌饭菜。</P>
院子里有个花厅,花厅里有个圆桌,能容下六人同坐,然而此时,桌上却已经被阿夏做的饭菜摆满了。</P>
秦微兰不由叹了口气:“阿夏,这怎么吃的完?”</P>
阿夏有些不好意思。</P>
她也是许久没有下厨了,一时激动,才……</P>
秦微兰也不想扫兴:“罢了,做都做了,先吃吧。”</P>
说着,她率先坐下。</P>
然而阿春阿夏却依旧站在一旁,没有与她同坐的打算。</P>
秦微兰看看阿春,又看看阿夏,最后无奈道:“你们两个该不会是指望我一个人把这一桌子菜都吃了吧?”</P>
“再说了,我一个吃饭多冷清啊,你们也坐,陪我一起吃。”</P>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了,阿春阿夏相视一笑,在秦微兰身侧落座。</P>
三人此时不像是主仆,只是朋友而已。</P>
这厢气氛松快,那厢青竹庄内,陆淮手里拎着酒,姿态散漫地靠在鹅颈椅上,一张玉面被酒气熏得微红。</P>
祁昭心惊胆战地坐在一旁。</P>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淮。</P>
这两年,陆淮所有的情绪都被他自己尽数掩埋,面上不曾表现半分,可这次……</P>
秦微兰走了已经有几天了,陆淮也不去找人,每天回来就抱着坛酒喝。</P>
祁昭发自内心地觉得,秦微兰那个女人,怕是克陆淮。</P>
陆淮现在刚进翰林院,可是最紧要的时候,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夜夜买醉……</P>
祁昭都忍不住替他担心他的前程。</P>
“……那什么,,”祁昭大着胆子道,“你这每天回来就喝酒……不太好,会耽误正事。”</P>
陆淮抬眸看了他一眼,一手抬起酒坛,往嘴里灌了一口。</P>
他灌得急,有些许酒液沿着唇角溢出,划过喉结,流入衣襟深处。</P>
“你——”</P>
“你可安顿好她了?”陆淮往后依靠,双臂展开,随意地搭在椅背上。</P>
祁昭一愣。</P>
陆淮这么快就有所察觉,祁昭并不意外。</P>
他意外的是,陆淮竟然格外温和。</P>
“嗯,安置在扬州的别院里,”祁昭先是交代了一句,又连忙道:“我也是被逼的,我要是不答应,她就要跳湖啊!”</P>
“我就算拦得了一次,也不能总是跟着她不是?”</P>
陆淮低笑一声。</P>
他坐直身子,一手支着下巴,醉眼朦胧:“你说,她为何一定要走?”</P>
“待在我身边不好吗?”</P>
“吃的,穿的,用的,我都给她最好的。”</P>
“这不够吗?”</P>
不知想到了什么,陆淮又低低笑了两声:“竟不惜把自己折磨成那样也要离开……”</P>
“你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