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的家宴十分简单,没有那些山珍海味和精致菜肴,没有那些推杯交盏与虚与委蛇,也没有那些多的数不清的所谓世家规矩。
他们的家宴,就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一起吃个家常便饭,顺便讨论一下朝堂政事亦或是家长里短。
看到苏可夏诧异的神情,卫远归挑了挑眉,放下手中银筷,“是不是觉得侯府的家宴简单得完全不像世家贵族?”
见苏可夏点头,他笑开了,“定国公府和武安侯府都是绝不纳妾,世代单传。
这样下来,即使加上皇帝陛下,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我们家人也不过十几个而已。又不像别人家动不动嫡系旁系加起来一百多口人,需要人脉,搞那么多虚的干嘛?”
对哦,苏可夏想了一下,觉得确实如此。几位长辈据说常年外出游玩,不愿意回来。定国公和武安侯亲如兄弟,卫远归和云承都是独子,世子之位跑不了的那种。
这些都是天之骄子,生而为人上人,有着高贵的身份和地位,再加上背后还有皇室三巨头的支持,他们哪怕是什么都不做,不努力,躺在床上一辈子都不会愁金钱和地位。
既然金钱和地位这两样什么都不缺了,还要努力结交人脉干嘛?用卫远归的话来说,有那时间用来做一个快快乐乐的自己不行吗,非得去勉强自己做个SB。
“殿下,苏姑娘能和远归玩到一起,果然不出我所料。”看到苏可夏和卫远归相谈甚欢得样子,不知何时和定国公换了位置,正坐在方启晗身边的云承笑了笑,“两人的性子看来很合拍。”
“确实。”方启晗想了想,突然发现这两人其实还是有很多相同点的,比如说都平日里比较爱玩,但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就绝对靠谱。再比如说,他们都是属于那种性格直爽,说一说有二说二的直接性子。
“阿承,你刚刚在说什么?是不是在和殿下说我的坏话?”正在和苏可夏说话的卫远归仿佛长了一双顺风耳,可以精准捕捉到所有提起名字的人。
“我还用说吗?你什么性子,都这么多年了,殿下还会不知道吗?”云承毫不顾忌卫远归的心情,直接嘲讽,“就你,身上能有什么优点,做人怎么能怎么没有自知之明呢?我看你唯一的优点就是你那张脸了,虽然还是长的不如我和太子殿下。”
“阿承!”卫远归拍了一下桌子,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自己身上,他顿了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祖母,你看,阿承他又欺负您宝贝大孙子。”
“啊,有吗?”洛老夫人笑眯眯地,“我觉得阿承说得很对啊,哪里有欺负你,都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不要看阿承老实就欺负他呀。”
“祖母!”卫远归睁大了眼睛,显得十分不可思议,“我欺负阿承,我哪里有过啊。您怎么能和阿承一起欺负人呢?我可是您亲孙子啊。”
“可阿承也是我的亲孙子。”老夫人反驳他,“身为祖母化当然得一碗水端平,两边都不偏袒,不让会让小辈觉得老的偏心。
但祖母觉得阿承说的确实很对呀,远归你确实也就那张脸能看。子毅,阿芜,你们说呢?”蘅芜郡主闺名,单字一个芜。
“儿媳也觉得阿承说得对,远归确实是这种性子。”蘅芜郡主仍然端庄优雅,眼中却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