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徒弟无动于衷,不仅冷漠地不去安慰,甚至还想笑。“师父,您要哭最起码也装出个哭的样子吧,连眼泪都没有,算什么哭?”几个徒弟中,勉强还算是有良心的云先生忍不住开口,“每次都来这招,您都不嫌烦吗?”
青年你搭理他们,依旧在“嘤嘤嘤”地假哭,“承儿你懂什么,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几个徒弟:……
云先生:那你活该被徒弟忽视。
假哭了一会儿,看到三个徒弟,一个无动于衷抚琴,一个正看着棋盘研究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最后一个则是笑眯眯地坐在一边抛着棋子玩,仿佛那枚棋子十分有意思。
没有观众捧场,假哭了一会儿的青年像模像样的拿衣袖擦了擦眼角,透过飘扬的帷幕,看着已经到达终点,正向亭子来的少女。“就是她吗?”
帷幕外,看着自己前面排队等待进入听音亭的一大群人,苏可夏左瞧右看,愣是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奇怪,根据她当时看到的,卫远归和自己之间明明也没隔几个人,怎么来到这里就找不到他人了?
“这位姑娘,看着有些面生,是一起来听音亭吗?”站在苏可夏身后的青年,看着苏可夏东张西望的样子,以为她是好奇,忍不住开口道,“姑娘,听音亭有规矩,不许东张西望,否则会被赶出去的”
“哦哦哦,多谢这位公子。我确实是第一次来。”对于他人的好意,苏可夏总是知道感恩的,“真的是太感谢了。”
“也没什么啦,都是举手之劳而已。”青年腼腆的摸了摸头发。“姑娘来此是为了来问武功方面的问题还是医毒方面的问题呢?还是希望姑娘能提前想好,毕竟听音先生每次只会答一个问题。”
“回答一个问题?”苏可夏愣了愣,“可是,我是听说听音先生可以帮忙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才来闯听音亭的。”这可和卫远归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难道他又是在逗她玩?
看到苏可夏一脸犹疑的神色,青年就知道,这姑娘估计是被骗了。
“听音亭以前确实是这样的,但自从几年前发生了一些意外之后,听音先生便立下了规矩,不再做事。但是有关医术和武术方面的问题,只要不涉及家族隐秘,他都会回答的。”
“那大家提的问题他都知道答案吗?”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糟了,这般神奇的人物,不为人所用还好,但一旦落入太子政敌,特别是昱王方启晖的手中,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那当然了。”青年理所应当地回答,“听音者,通晓天下之音也。如果不能通晓天下事,又如何能成为听音先生?唉,姑娘到你了。”
青年说着伸出手把苏可夏推进了帷幕。进了亭子的苏可夏没有看到,刚刚还和她有说有笑的青年,看了一眼后面队伍中的某处,眼中浮现了一丝阴霾。“果然……既然如此,那就不能……”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让人很难听清。
而走进亭子之后,苏可夏一眼就看到那席地而坐的青年人。
一身朴素的白衣,一把简单的古琴,一张普通的面容。放在外面,这就是一个走过去之后都不一定能记得脸的平凡之人。
但此刻亭中唯有他二人,那么苏可夏就不得不承认,他面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就是那个名满天下,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听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