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松树刨了不就行了?”
“把松树刨了不就行了!”宁呈看向左路,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我爹说不行,那声音不是松树发出的。我也贴着耳朵听过了,的确不是松树的声音,这就是一棵平平常常随处可见的松树。”
张全看了眼不足两尺高的松树,摇头道:“人不能太贪心,这树一定有问题。你还说那老头后来变年轻了,我猜他施法偷了你爹的寿元。”
“又过了半天,我爹听到的声音更重了。先是生根发芽,然后是枝条抽叶,到了后来,睁着眼也能听到。他让我来听……”
张全奇道:“你听到了吗?”
“我把耳朵贴在松树上,”宁呈附身贴着松树:“然后告诉他,没声。”
“嘶,你爹中了妖法了吧!”
宁呈沉默许久,幽幽道:
“我爹说:娃,你听错了,来听听我的,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哈?”张全夸张一笑:“这就是幻听,你能听到个球!”
左路转了性子似的,一言不发。
宁呈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然后拿起凤凰雕像,道:“走吧,天亮了,得去送货了。”
“你听到声音没有?”左路的声音有些奇怪。
张全拍着他的肩膀,嘲笑一声:“伱他娘不会信了吧。”
宁呈走出房间,像是摆脱了什么似的。
他透过门上的破洞看着房内的松树,道:“我忘了我是怎样回答的他,我那天就在这里看着,看他跪在床头刨松树。”
黎明已至。
光线洒在宁呈的脸上,他面无血色,嘴唇青白。
“刨他脑袋里的那棵松树。”
“艹!”张全倏地一下窜出屋子,骂骂咧咧的说道:“别吓唬老子!”
左路一动不动的待在房内,正抬起手揉脸。
张全一咬牙,又回到房间,狠狠地拍了左路一巴掌,道:“这就被吓到了?走了!”
还是不动。
张全绕到左路身前,怒喝道:“走了,区区妖法,怕个球!”
左路瞳孔震颤,他双手撕扯脸颊,痛苦道:“有东西在老子脸上生长,老子抓不掉,听见了,听见了!草!我就不该碰那棵松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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