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太平府,管家院。
东厢房。
书桌上,油灯一盏。
灯下放着一页宣纸,纸上写着‘宁呈’二字,字迹鸾飘凤泊,正是太平郡主萧九韵的真迹。
宁呈神情严肃地握着毛笔,在宣纸下方的空白处上一笔一划的临摹。
训练了一个月后,他的字迹依旧歪歪扭扭,不过给了别人识字的机会。
叩叩!
敲门声响起。
这么有礼貌?
应该是萌货吧。
“进。”
来人脚步细碎,几乎无声。
宁呈感觉身后多了一道阴影,他看着来人映在宣纸上的影子,暗自沉吟起来。
从影子的大小弧度来看,应该是佘淼。
()
果不其然,佘淼那带着沙哑的御姐音在后方响起:“你这捺、撇丿弯过头了。”
“哦,是吗,受教了,”宁呈不动声色的划掉了自己拓印下的素描画。
本子画多了,不小心犯了职业病。
他回头看了眼佘姨,道:“佘姨,这么晚……”
佘淼身着女仆裙,闻言,冷冰冰的打断了宁呈的疑问:“你灵魂上的伤还未痊愈吧。”
宁呈眨了眨眼,瞬间顿悟。
佘姨这是为了双修而来,这种情况下,就算自己痊愈了也得说成重伤不治。
想通始末之后,宁呈急忙点头:“是是是,疼得我眼花手抖,字都写不利索,不然怎么可能把撇那画成皮鼓。”
“啧,真是不叫人省心,”佘淼站在地板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宁呈,俏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这样下去可不行,万一郡主有活需要你去办呢。”
“是啊,怎么办呢,”宁呈发愁的叹了口气。
佘淼眼角一挑,眉尖连颤数下:“你说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
就见佘淼利索转身,不带犹豫片刻的。
宁呈话锋一转,一把拉住佘淼的小手,道:“还请太平府最有远见,最关心下属的大管家助我疗伤。”
佘淼抱起胳膊,臂弯挤得胸脯一颤一颤的,她淡淡地扫了眼居心叵测的下属,似不在意地说了句:
“哦?该怎么助你?”
宁呈向来是个实在人,宁愿少占几分口头便宜,也要把好处牢牢的把握在手中。
特别是佘姨那对龟之大,一掌握不住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