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柸急起大军直追,追出十里,又见一营寨挡在路中。这个营寨尚未立好,便连外面木栅也未曾围拢,营内依然是旌旗招展,却也是空无一人。
杨柸立在一箭之地,犹豫不前。左右偏将劝道:“军师,兵法有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实相间,鬼神莫测,上一次是疑兵之计,如今此次,当是伏兵无疑,我等不如在此立下营寨,探清虚实,再作打算。”
牟皮虽心忧兄长,恨不得立马上前,但他也知此事事关重大,劝道:“我上次攻击之时,那营寨当中,不过五百兵马,与先前情报不符,也许是那守将先行派人在此立寨,如今两军合到一处,军师不可不妨。孙武有云: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而趋敌者劳,若是敌军埋伏于此,以逸待劳,却是不可不妨。”
杨柸思索片刻,放声大笑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我等十倍于人,纵然是被他在此伏击,又有何惧,可以派一半兵马前去探阵,纵然中了他的埋伏,我们后军一起,他又能奈我何,若是被他一座空营吓住,那才是叫人笑话。”罢,杨柸令人长驱直入,营内果然是空无一人。
忽然听到一人惨叫,此刻听来,却是凄惨无人,众人无不色变,只当真有伏兵,急奔出营,乱哄哄冲出营寨,只跑了数十步,却是再也没有什么反应,杨柸情知不对,怒喝道:“刚才是谁在乱叫?乱我军心,自己老实站出来,我可免你死罪,否则军法处置,定斩不饶。”
众兵士噤若寒蝉,无人敢言,一名偏将匆匆向前道:“回禀军师,石闵在后营挖了几个陷阱,遍布尖刀锐石,有人不慎落下,如今已经身亡,后营灶台尚有余温,显然是大军才退不久,不知我等现在追还是不追?”
杨柸冷哼道:“石闵层层布局,不过是想拖延时间撤退而已,此时不追,更待何时,众军抛下辎重,只带三日口粮,全军追击”
左右连连头,恭贺道:“军师算无遗策,此次出马,必可将石闵手到擒来。”
杨柸闻言,大为受用,脸色多云转睛,安慰众人道:“你们放心,此次立下的军功,我一不沾,全部让给你们。拿下石闵首级者,官升三级,擒下周成者,升二级。你们不可怠慢,速速去追!功成之时,我等在洛阳摆下酒席,为诸位请功。”
众人喜出望外,全速行军,又追了五里,果然不出杨柸所料,只见前面人影绰绰,显然是大队人马正在后撤,见到追兵袭来,乱成一团,一窝蜂朝谷内挤去。
杨柸大喜,喝道:“兄弟们,扬名立万便在此时,大伙一起上。”罢,杨柸便率先朝谷内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