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打的便是这佛教子弟的主意,不过若是禁佛,只怕因此便要惹来佛门的全部反弹,难怪王猛要问他胆量如何。现在根基未稳,如此激进行事,只怕他们就要造反了,既然打不了和尚的主意,那却只好去找流民要人。
雁门以外,便是茫茫大草原,其实这个位置却是个通商的好地方,但流民不除,无论他是发展商业还是农业,他都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而流民,正是其中最不安份的因素。
其实李季也知,这些流民,大都是老百姓,只因受生活所逼,这才四处流浪抢劫,但是也不能认为他们有多正义,只因如此这般去抢,只会造成更多的流民,祸乱更多的百姓而已。
李季一想至此,问道:“狗娃,程德,你两人可知附近可有流民做乱?”
狗娃道:“我镇守雁门关,得知关外五十里处,有一伙马贼,人数大约在五百左右,号称一阵风,经常在雁门关附近转悠,我本想将他们灭了,只是他们一人一马,来去如风,我手下儿郎,却是追赶不上,只得任他们逍遥法外。”
“马贼?一人一马,那不是就有五百匹?”李季双眼发光,急忙问道。
马贼,历来是所有缺钱缺粮的却又胸怀大志的人的最爱,只因他们四处抢劫,名声自然不会太好,而且大多藏有不少珍宝,讨伐他们,不仅能收获一大笔的钱财,还是得到不错的名声。
只是这些马贼,一般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睚眦必报,一旦不能全歼,则天天过来骚扰,也是心烦得很。李季站了起来,在大厅内踱来踱去,他要想个万全之策,最好将这伙马贼巢穴抄了,又不使一人逃跑至不济也要将他们主力全歼。
片刻,他看着众人,不禁哑然失笑,如今他身为太守,手下自有了一干人马,根本就不必事事操心,遂重新坐了下来,心里暗自寻思,兄长石闵虽石虎一日不死,他便一日不反,但上次听司徒空所讲,石虎只怕是时日不多,迟早要反,到时他必然要去为石闵助力,因此有意在众手下当中培养一个能独挡一面的人物。
李季取出一杆令箭,吩咐道:“王先生,我拔你一千人马,恨你在一个月内将这伙马贼剿灭,不得走漏一人,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你大可在此当面提出,同时也可在这里任意挑选两位将军相助。”
王猛接过令箭,欣然从命,犹豫片刻道:“那我刚才所,不知寨主打定主意没有?”
李季叹息道:“此事关系重大,如今我根基未稳,不如让我壮壮胆,等我一年如何?”
两人打起机锋,众人只听得云里雾里,狗娃弱弱问道:“寨主,我最近修习武艺,又感觉有些进步,这次让王先生带我一起出战如何?”
李季不置可否,这狗娃有父仇未报,打起仗来最是积极,只因他从兄长石闵那里听到,对于修习武艺较晚的人来,经脉早已固定,只有在生死存亡之间,才能够激发人体内的潜力,他一直将此奉若信条,每次打仗,总是冲锋在前,如今刘涛依然未归,他可不想这位兄弟也有什么三长两短,但此次他有言在先,只得道:“你还是去找军师吧,若是他同意带你前去,我也不会反对。”
王猛扫了狗娃一眼,眼光从他身边掠过,对着牟皮道:“牟将军神射,我早有耳闻,寨主这次不能跑掉一人,因此还需要将军神箭帮忙。”
牟皮头答应,狗娃顿时大急,李季刚才让王猛挑选两人,现在牟皮已定,只差一个名额,顿时可怜兮兮望着王猛,王猛却道:“另一个便算是房将军吧,我想这批马贼肯定要有不少物资,若是没有辎重营相助,我还真不知如何搬回来呢。”
众人见他谈笑自若,视那伙马贼于无物,皆心生敬意,只因击溃一支部队容易,但要全歼,却是极难,更何况这是一伙来去如风的马贼,而且他还要了五百的辎重兵,这么来,其实他的兵力并不占优,李季担心道:“王先生,可有十足把握?”
王猛淡然笑道:“若是连一伙蝥贼都搞不定,我王猛岂不是空读了这么多年书。寨主放心,我带多少兄弟出去,便会带多少兄弟回来。”
李季好奇之心大起,这事便连是那算无遗策的诸葛武侯也不敢如此打包票吧,只是他这句承诺一出,几乎便可以排除强攻暗袭,而且他要那么多辎重兵干嘛,一个马贼巢穴,纵然物资最多,也不需要如此多的人去运输物资吧,因此,李季决定跟上前去,看看王猛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