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很安静，咀嚼声也很小。</P>

男人迷迷糊糊的坐起身，随手捞过酒瓶徒手打开，瓶盖叮的一声落在黎清鞋边。</P>

没喝几口，有些头疼的放下酒瓶。</P>

小沈顾跳下椅子，撑着他起身回房间，中途男人吐了他一身。</P>

熟练的清理好男人臭烘烘的身体，他转身进了厨房熬醒酒汤。</P>

糯米团子好小一只，站在椅子上做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该做的事。</P>

原来这是他的童年。</P>

“你去洗澡，我来就好”黎清凑到他身后揉了揉他的发丝。</P>

小沈顾抿着唇，听话的离开厨房。</P>

走进浴室前回头看了眼厨房的身影，鼻尖徘徊腐臭的味道。</P>

又臭又脏，像是腐败的烂泥。</P>

就和这脏乱的屋子一样。</P>

角落的纸箱里堆了好多酒瓶，小沈顾又翻出几个箱子，收拾好客厅和餐桌后，拎着小黄鸭睡衣进了浴室。</P>

水声短暂的响了一会，他出来时头发还带着水珠，毛巾揉搓脑袋。</P>

厨房里的人不见了，他的动作微不可察的停顿一瞬。</P>

回到狭小的房间里，她正坐在椅子上，修长的脖颈露出些许。</P>

“你洗好了？”黎清回头，过去抱起小沈顾亲了他的脸颊，似乎不认为对一个陌生人来说算是猥亵的行为。</P>

小沈顾点点头，算是回应，安静的待在黎清怀里看书。</P>

他的房间里有很多书，几乎堆满了整个房间。</P>

只是一看就是二手的，新的几乎没有。</P>

“这个字怎么念？”小沈顾指着一行字，他的手有些伤疤，像是烫伤。</P>

那行字有些眼熟，她愣了一瞬念道：“卿”</P>

沈顾不出声了，继续安安静静看书，只有碰到不认识的字时才会开口。</P>

“从前你碰到不认识的字会怎么办？”黎清小声开口，生怕惊扰了他。</P>

“张大爷识字”小沈顾翻了一页：“白天的时候问他”</P>

这个张大爷人应该不错。</P>

黎清将毛巾放在一旁，俯身抱着小沈顾：“你还不睡觉吗？”</P>

书页在房间里翻动，小沈顾将整本书看完时身后已经没了动静。</P>

他将书本放回桌上，窝在她的怀里。</P>

关灯后的房间有些昏暗，小沈顾有了睡意，双眼逐渐阖上。</P>

听到一墙之隔的动静，倏然睁开眼，给黎清盖好被子后，轻声出了房间。</P>

醒酒汤有些凉了，热了会，他才端进男人的房间。</P>

“呕”男人扣着嗓子呕吐，房间里的臭味久消不散。</P>

他看了眼紧闭的窗户，打开的一瞬凉嗖嗖的风吹了进来。</P>

通风了一会，臭味才消散的差不多。</P>

醉醺醺的男人满脸通红：“酒……给我酒……我要喝酒”</P>

小沈顾熟练的喂他喝下醒酒汤，其间又吐了几次，呕吐物几乎沾在小黄鸭睡衣上。</P>

折腾了好一番的男人总算安分了，酣睡声有些大，呼噜飞出了窗。</P>

在房间里又待了一会，男人睡得像具尸体，翻身抓痒的动作证明他是活人。</P>

小沈顾正拿着抹布清理地面，一抬头就看见门框旁的少女。</P>

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随后关上门。</P>

清理好房间后，他站在窗边吹着凉风，等气味几乎没有时才关上窗户。</P>

男人睡觉很不老实，被子踢到了地上，还在抱着胳膊无意识抱怨。</P>

直到被子盖好后才安然熟睡，不再动弹。</P>

浴室里的小沈顾蹲在水盆面前搓衣服，黎清沉默的站在他身后，转身回到房间。</P>

回来时，手中拿着一颗糖：“累了就吃颗糖”</P>

“你吃”小沈顾摇头道。</P>

他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累。</P>

劝了几句的黎清将糖塞进自己嘴里：“我才发现，你是如此的倔”</P>

小沈顾对此表示你说你的，我做我的，能听进去算我输。</P>

回到床上的黎清抱着小奶包亲了好几口：“小男朋友，你好香”</P>

小沈顾沉默道：“普通的肥皂”</P>

说完就闭上眼睛，装作什么也听不见，你说了也没用，耳朵却悄悄的红了。</P>

“晚安，小沈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