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不愿,聂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反着来,摸摸受伤的耳朵,“都听你的,都听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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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签完字办好手续,左秋阳带顾蓁离开警局。</P>
事情闹得大,却没翻起一点儿浪花,足见聂云峰的势力盘根错节。</P>
左秋阳试探般问她,“袁玫威胁你了?”</P>
顾蓁摇头:“我谅解是有别的原因,你也别冲动,不值得为了这个去动用别的人情关系。”</P>
“......对不起,连累你,还帮不上忙,我......”</P>
“哪里话,”顾蓁笑着打断他,“今晚我不出来,他们也会逮着别的时间报复,而且要不是你反应快,我肯定要挨一顿毒打。”</P>
哪能撑到警察来,她这小身板,打几下就得吐血。</P>
左秋阳更愧疚,想哄她又觉得不合适,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一会儿是顾蓁狼狈的模样,一会儿是她闷闷不乐的脸庞。</P>
最后定格在她坐在等候室,一板一眼说,没有下次。</P>
方向盘上的手攥紧,左秋阳感觉经过今晚,他彻底被判出局。</P>
等顾蓁回到海市,他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她。</P>
想到这个,他心头就是恐慌蔓延,无边无际将他淹没。</P>
左秋阳突然靠边停车,有点喘不上气,他单手解开两颗扣子,看向身旁懵懵的顾蓁:“咱们真的没有下次了吗?”</P>
顾蓁都忘了这茬,先是一愣,继而笑开。</P>
她一笑,左秋阳心踏实了,微微探身过去:“上次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P>
不想催的,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意识到,顾蓁在他心里,已经牢牢不可撼动。</P>
他想站在顾蓁身旁,保护她。</P>
不能再让她受伤了,左秋阳暗暗发誓。</P>
顾蓁有点受不了这样直白的视线,睫毛颤了颤就要别开眼,左秋阳不给她逃避的机会,解开安全带,逼得更近。</P>
“别折磨我了,是死是活,给个痛快吧。”左秋阳语气都带着几分恳求。</P>
顾蓁笼罩在他阴影里,视线平视,只能看到他的喉结,一动一动的。</P>
她经历了这么多世界,早就不是一点伤害就变脆弱的人,可在今晚,左秋阳慌张冲进来抱起她的时候,还是不可抑制地心砰砰跳。</P>
顾蓁经事越多,越不敢动心,可穿着警服的左秋阳,让人很有安全感。</P>
试一次又何妨。</P>
顾蓁做好决定,倏然抬头,在他脸颊印下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P>
“......”左秋阳完全呆住,仿佛石化,他一动不动,可内里已经猛烈如火山爆发,下一秒就会喷薄而出,将他彻底融化。</P>
顾蓁骂他一句“呆子”,正要往回缩,左秋阳却突然反应过来,将人紧紧扣在怀里。</P>
“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他明里暗里追了这么久,实在有些没底气。</P>
顾蓁摸着他制服上的章,今晚左秋阳忙前忙后,并没换衣服,胸口的警号上还沾着血迹。</P>
这样放松又全身心依赖,左秋阳心膨胀成一颗气球,他大着胆子追逐她的小手,直到攥进掌心,才觉得那种不真实感彻底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