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如一袭白衣，神思不属，露在领子外面的脖颈，隐约露出靡丽的绯红。

早上去宫里给母后请安时，宁妃还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只说让沈君如牢牢把控住霍昱霆的心，争取早日生下小世子。

这男人有了孩子，自然心就在孩子母亲身上。

沈君如想，当时她的脸色，应该更红。

唯一能留住霍昱霆的，也许就是这副尚能入他眼的身体。

想到昨晚上霍昱霆的纠缠不休，沈君如脸热，拍了拍脸，不再想那些磨人心的情事。

正巧，顾蓁也到了。

沈君如见她虽然扶着水月，但还是伸着左手朝空中探路，心里不由有些怜悯她。

这样不方便，所嫁非人，怕是要受些磨难。

但母妃那，也不好拒绝。

沈君如放柔了声音，让顾蓁免礼：“自家人不必客气，日后来本宫这，蓁儿自当放轻松些。”

“多谢公主，蓁儿记下了。”

其实已经许久没人叫过她公主，沈君如还有些恍惚，笑了笑关心起顾蓁的起居生活。

王府现在没人敢怠慢这位新主子，顾蓁提要求也从不手软，她甚至还管沈君如要了一位女夫子。

教水月读书认字。

沈君如都尽量满足，性情温和到，疑问都没有一句。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本宫开口，”沈君如覆上她的手背，“你年岁也正合适，若有想法，告知本宫，本宫自会为你寻一门妥帖的亲事。”

顾蓁眼皮动了动，知道今日的正题算是开始了，她笑笑：“我倒没什么想法，不知公主和义兄，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

沈君如有些不好开口，母后让她将顾蓁送进二皇子府当侍妾。

在母后眼里，这也是无上荣耀，待二皇子日后登基，她做主给顾蓁一个位份，也算是顾蓁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但沈君如不认为顾蓁会答应，她只好先试着开口：“我母妃的意思，依着蓁儿如今处境，与其找个门第一般的，不若与本宫亲上加亲，二皇子府总能护你周全的。”

顾蓁笑：“蓁儿若是想与人为妾，进府第一日就向公主磕头敬茶便是，何必等到今天。”

她倒是不担心宁妃和二皇子想什么歪主意，霍昱霆不会同意的。

就是怕京中和宁妃同样想法的贵人太多。

做妾可不是她想预见的结果。

顾蓁低头，愁云满面：“公主，是不是蓁儿在府里打扰到您和义兄了？我......蓁儿可以在院子里不出来的，蓁儿眼盲，是在屋里还是在屋外，也没什么区别。”

“别赶蓁儿走好吗？哪怕是让蓁儿自此青灯古佛，为您和义兄终日祈福也可以。”

沈君如心里一揪，下意识握住了顾蓁的手：“这是什么话，本宫不提了便是，你还小，再等几年也不迟，莫要为此事说些冲动之语。”

顾蓁反握住她凉凉的手，突然很矛盾，不知该如何看待眼前这个被霍昱霆虐来虐去的女主。

在心被凌迟到无处可下刀前，沈君如都深深爱着霍昱霆。

眼下她恐怕都没生出逃离的心思。